某種意義上,對于一個廚師來說,至少對伊源優是如此,看着别人開心的吃着自己準備的料理,還停不下來,她會發自内心的感到歡喜。
她就坐着,有時發呆,有時低頭撸貓。擡眸時就能看見安靜吃東西的神威。
這種變相的無聲陪伴,讓她緊繃了許久的心情都不禁放松下來。
仍然是難過的,但已經能平靜的将這份難過在心底安置好。
不必忘掉,也不必逼自己釋然。畢竟是要好的朋友,失去了對方怎麼可能不難過?隻是能夠不讓這份心情失控,影響到她關注其他同樣重要的人們。
過去的人、事、物或許無法挽回,但她無法接受自己在有過這樣的經驗之後仍然什麼也做不到,隻眼睜睜看着一件又一件的憾事發生。
早已疲憊不已的她逐漸放松,伴随着逐漸模糊的視線,她終于趴到了桌上,睡了過去。
解決完大阪燒的神威坐了一下,隐約聽見了門外阿伏兔在找自己的喊聲。
他拿過美乃滋醬,在空盤上畫了個三角飯團的簡圖。他站起身,看見了盯着自己的Gula。
伸手輕輕的給他們揉了揉,Gula親昵的發出舒服的呼噜聲。
阿伏兔拉開了門探讨,正好看見裡頭的這一幕,又面無表情的關了門。
神威收回了手,走到門口,最後回頭看了眼還睡着的伊源優,就拉開門離開了。
“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人,會被讨厭的哦,阿伏兔。”他笑得眉眼彎彎。
阿伏兔搓了搓鼻子,識趣的移開視線,“突然讓人感覺得出你還是個小鬼了呢,團長,對小動物特别溫柔的不良少年,這種設定早在十幾年前就過氣了啊。”
“再糾結這種無所謂的事就宰了你哦。”
阿伏兔歎了口氣,轉移了話題,“剛才在裡面的是那個伊源小鬼吧。沒想到會在這裡的食堂出現……這間食堂……”
他回過頭看向原來食堂所在的方向,“……嗯?”食堂,突然消失了?
阿伏兔突然想到什麼,上下打量了下神威,發現他明顯比分開時少拿了一樣東西。
他嘴角抽了抽,“那個……團長,傘呢?”
“啊……忘記了。”神威露出無辜臉,笑着把雙手一攤。
回到食堂的太宰治原來哼着小調,進門一轉頭就看見了趴在桌上睡著了的伊源優,下意識的噤聲。
前頭多了張之前沒見過的大阪燒桌,多半是今日新放的。上頭還有好幾個疊到一塊的空盤子,其中還有個被畫上了飯團的圖樣。
他彎下腰來,湊近了細細看,就看見了伊源優臉上未乾的淚痕和木桌那點點被打濕的痕迹。
伊源優似乎睡得很熟,沒有被他進來的動靜打擾。
仔細回想,他似乎沒有看過伊源優在房間外的地方睡著過,似乎也沒見過她掉眼淚。
今天發生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