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内理子出生以來,她就被告知自己與其他人是不同的。
作為星漿體的她,盡力避免着危險,為了同化這一天的到來而活。
多年前父母死去時的情況,她已經不記得了。不再悲傷,也不再寂寞了。所以覺得同化後和大家分離也沒關系。
再怎麼難過,總有一天悲傷和寂寞都會消失的。
但是果然啊……
“我還是想,和大家待久一點!”
“還想和大家去更多的地方,去看各種東西,還想跟優一起做章魚燒!再繼續玩不同的遊戲!”
夏油傑向天内理子伸出了手:“回去吧,小理子。”
一聲槍鳴。
在扣下扳機前,伏黑甚爾的手便被強硬地拉開,射出的子彈擦過天内理子的手臂飛過。
夏油傑眼疾手快的召出咒靈,護住天内理子。
“優――”
伊源優單手握住了仍火燙的槍口,硬是掰彎了槍管。不顧掌心的刺痛,将伏黑甚爾的手反拉到他的身後,把人壓到了地上,從背後跨上他的腰。
伏黑甚爾的确很難搞,大概是她目前為止遇過力氣最大的人類了,甚至可能足以比拟身為夜兔的神威。
該說不愧是有天與暴君之稱的男人嗎。
“啧――這次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伏黑甚爾似乎不意外她會在這裡,隻是疑惑她這次怎麼出現的。
“為什麼要殺理子?是為了那個過期的懸賞嗎?”不等對方回答,伊源優便接了下去:“……不,如果是你,怎麼可能拖到現在才出現。那個懸賞是你為了找麻煩挂上去的吧?通過時雨先生嗎?”
“你沒受傷吧。”伊源優的聲音有些冷淡,他能聽出這并不是關心的話。“你身上的血是誰的?”
夏油傑看見伏黑甚爾被濺了一身的血,下意識的看向入口的方向。
沒有悟的身影。
從知道自己身後是伊源優起,伏黑甚爾就沒有再掙紮,像是不想浪費力氣般。
“我還以為你不會再過來了,結果居然在這種關鍵時候出現啊。真是一如既往的随意呢,來去都是。”
“為什麼不回答我的話?”
不對勁。
伊源優的狀況不對勁。
“為什麼悟前輩不在這裡?”
她看着伏黑甚爾的眼神異常的熟悉,是與他相識嗎?
那雙壓住伏黑甚爾的手像是用盡了全力般,微微顫抖着。
“先問問題的可是我喔,是你該先回答我的吧?”
為什麼可以這樣一臉無所謂的面對她?
為什麼可以一臉理所當然,不負責任的出現又消失?
無法理解啊。
“回答我!”伊源優用一手半掐着他的後頸,将人拉了起來。
她的聲音因激動而帶上了幾分嘶啞,又似有幾分的哀求。
放任對方将自己扯起的伏黑甚爾斜眼看着她,雙眼被她眼周的紅意刺痛。
“悟……去哪裡了?”
像是前一句怒吼已經用掉了她所有質問的怒氣,她再次開口時,聲音輕得不可思議:“……老師。”
她抓着伏黑甚爾後頸的手松開了。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五條悟啊……”
“被我殺了。”
伊源優聽見自己一直沒有慢下來的心跳好像掉了一拍。
悟……被殺死了?
夏油傑下意識的動了動手指,卻沒有說話,像是還在消化自己聽到的一切。
一滴晶瑩的淚水落在伏黑甚爾被禁锢的手臂上,滾燙得吓人。
伊源優不相信五條悟會死,但更不相信甚爾會說這種沒把握的話。
他……怎麼可能會死呢?他會活着,一步步登上咒術師最強的高位的啊……
他為什麼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