镝木祥子和第五席的位置本是Central為了試探伊源優如今水平丢出的誘餌。
但今天的伊源優明顯在沒有盡全力的情況下輕松終結了這場對局,顯示她近期的成長已遠超他們的預想。
她成長的速度,讓即使是曾經見證過才波城一郎覺醒的薙切薊和堂島銀都不得不感到驚奇。
走出洗手間的伊源優聽見自己腳邊傳來一聲細細的貓叫,低頭一看,正是跟來的瓦普。
她蹲下身準備抱起小貓,瓦普的小爪子軟軟的踩到她肩上,潔白柔軟的毛發蹭得她的脖間有些癢。
“瓦普是自己跟來的嗎?好聰明……”
雖然明白它隻是依照指令行事的機器貓,但手掌下感受到的溫度還是讓她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先回去換掉料理服吧。
伊源優抱着瓦普,正準備離開時,在拐彎處遇見了風塵仆仆的男人。
“伊源?”
“堂島主廚?”
堂島銀摘下帽子,解釋道:“我聽小林說你直接和那個新任五席的孩子對決了,就先過來看……現在是結束了嗎?”
“嗯。”伊源優抿了下唇,“我赢了,五席也到手了。”
“居然如此嗎……我聽說她是在不久前的比試中連續與幾位現任十傑對決後才登上五席的,原本還有些擔心。”堂島銀目光驚訝卻贊賞地看着她:“一段時間不見,你的實力增長了不少啊。”
經過了數次對決才登上的位置嗎。
可是得到了這個名頭後,她卻絲毫感受不到這個位置的重量。
這是什麼困難的事嗎?她好像感受不到。
就像是作夢一樣,一切都輕飄飄的,隻要她想,似乎什麼都辦得到。
堂島銀察覺到了她異常的恍神。
原本想跟她談談被分到其他考場的學生們的他下意識住了嘴。
看見這一幕,堂島銀的心中有種即視感悄然萌生,像在嘗試提醒他什麼。
“……你也累了吧。”堂島銀包容地向她微笑,“今天辛苦你了,先回去好好睡一覺休息,剩下的等醒來再說吧。”
伊源優想說自己不累,但看着對方的眼神,又不知為何說不出口。
“……嗯。”
這裡還有一個人,也許她先離開,讓他們叙叙舊也好。她抱着貓,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你也該出來了吧。”直到伊源優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堂島銀才開口,“都這麼多年沒見了,不出來說說話嗎,中村?”
“抱歉,但我想就我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麼好說。”薙切薊從轉角後走出,來到堂島銀的面前。
曾經并肩作戰的前後輩,在分别了十幾年後的如今卻站在了彼此的對立面。
“如果你真的不想說就不會出來了吧。”堂島銀很熟悉他的性格,笑道:“你周身的氣質還是跟當年一樣陰沈啊。”
“的确有話要說,但是是與伊源有關的。”薙切薊直言:“伊源成長的速度比我們想像得都要快,現在的反抗者已經跟不上她了。客觀來說,她更适合到Central來,這裡的人更适合成為她的夥伴。”
堂島銀搖了搖頭,不贊同的看着他:“她自己已經意識到了這點,來去是她的自由,不是看你覺得合适與否。”
“意識到了又如何呢?若是由着她獨自前行,她的偏執遲早會讓她走向滅亡。尤其是在反抗者方,沒有人能給她适切的指引,她的才能不該被如此糟蹋。”
薙切薊回想起往事,臉色越發地沉重。
“你我都是親眼目睹‘修羅’殒落之人,應該比誰都清楚這點。”
不敢停下,隻能不斷地去開拓新世界。
同伴已經跟不上她,讓她隻能獨自去開拓一片充滿暴風狂沙,名為‘料理’的荒野。
即使被沙塵奪走了視線,被未知的狂風割裂了筋肉,也不敢停下的行屍走肉。
迷失的旅人看不見前路,也尋不回歸途,最終隻能在未知的終點前倒下。
“我想創造的料理世界,是不會讓料理人迷失,‘正确’的世界。”
“她的精神狀況已經不适合與人為敵。”薙切薊神情冷淡,“我會引領她來到我的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