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上二樓的地闆時,伊源優感覺自己像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地闆一片片的碎裂、墜落,露出底下黑暗的無盡深淵。
而置身其上的他們也随之落下,強烈的失重感讓人心跳不斷加速。
腳下和身邊的景色在不斷變化,但伊源優始終找不到一個穩定下來的方式。
伊源優低頭看不見盡頭,擡頭也看不見人影。隻有她緊抓着的雲雀恭彌能給她一點實感——
不過很快的,她就發現了異常。
習慣在高空跳來跳去的她保持冷靜還好說……但她身邊的雲雀恭彌是不是表現得過于冷靜了?
伊源優轉頭看了眼雲雀恭彌,他似乎察覺到了身邊人的注視,半晌也轉過了頭。
優示意性地看了眼腳下,又看了看他。
雲雀恭彌顯然沒從自己腳下看出什麼,隻沖着她挑了下眉,就自顧自的帶着她往前走了,絲毫沒有受到環境變化的影響……
不……
實際上,環境沒有在變化吧。
這樣的想法一冒頭,她眼前的世界就又變了個模樣。腳下恢複成了正常的地面,失重感也消失了。
不知道為什麼,幻覺消失後,她的腦袋就有了種酸脹感。偏偏她還沒辦法擡手揉揉自己的額角。
這樣的幻覺似乎很消耗精神,不是她擅長對付的類型,如果身邊沒有其他人,她大概也察覺不出剛才那真實感十足的經曆是段幻覺。
這大概就是為什麼裡包恩讓她不要自己前來吧……
“哇啊——蛇!都圍過來了!”
澤田綱吉的聲音忽地從他們眼前的房間裡傳出:“救命啊!别過來!”
“十代目!”
雲雀恭彌直視着前方,擡手把自己的一隻拐子甩了出去,直接擊落了正對着澤田綱吉張開血盆大口的毒蛇。
獄寺隼人丢出的炸藥在澤田綱吉低頭的一瞬間被引爆,炸開了圍繞在他身邊的毒蛇。
雲雀恭彌像是鎖定了目标般,一眼看見了坐在房間另一端的少年。
他松開了攙扶着伊源優的手,把她擱置到了一邊,直接對着那人道:“我來報仇了。”
“哎呀,人一個接一個的進來,千種究竟在做什麼?”藍發的少年故作困擾地說道。
“他飛出去了。”慢慢扶着牆站起來的伊源優垂眸,像是在回想剛才的畫面,“好像,還是臉朝下掉下來的。就在那個小狗……不是,城島犬的旁邊。”
“嗚哇!好厲害……優,你的身上!”澤田綱吉第一時間上下打量了伊源優的模樣,自然沒漏掉她自己撕下的褲管和腰上衣服沾染的血迹。
“小傷,已經止血了。”伊源優苦笑了下,“而且人也不是我打倒的……”
她示意性地看了眼雲雀恭彌。
目光盡頭的少年心思隻放在了擊敗這裡最大的敵人身上,“你有所覺悟了嗎?”
六道骸拿起了放在一旁的三叉戟,從房間裡的沙發上站了起來。
直到他走到光亮處,伊源優才看清他的模樣。
真正的六道骸看起來年紀不比他們大多少,就是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少年。
他的身上同樣穿着黑曜的校服,深藍色的頭發,留着一個……有些特殊的發型。
特殊到讓伊源優一下不知怎麼形容,隻能說隻看剪影的話,他腦後的頭發看上去有些像鳳梨葉。
……不隻像鳳梨葉。
伊源優總覺得有種熟悉感。
“啊拉,這話說得還真可怕。”六道骸敷衍地棒讀,“不過,麻煩你不要破壞我跟彭哥列的事,畢竟你能站着就已經很勉強了……骨頭都已經斷了好幾根。”
伊源優驚訝地望着雲雀恭彌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