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了張口,像是想要說什麼,卻始終發不出聲音。
“六道骸……為什麼要這麼做……”
“喂,伊源?你沒事吧……”獄寺隼人已經從副作用帶來的疼痛中緩過神,看見伊源優還愣在原地,不免有些擔心剛才那一幕對她沖擊過大,就連說話都小心翼翼的。
伊源優顧不上強行擡手帶來的撕裂痛感,放開槍的手緩緩捂住了自己的嘴,像是仍對剛才自己的所見不敢置信。
澤田綱吉也不放心的圍過來。
他一直知道伊源優是個溫柔的人。她的溫柔雖然不平等,卻是面向大多數人的。
事情發生時,伊源優是離六道骸最近的人。
沒有成功阻止對方,還在最後一刻直面了他的笑容和告别。不怪她被吓得不輕。
“甯願一死也不要被抓嗎?”裡包恩看着倒地的六道骸,不知是唏噓還是什麼。
明明敵人已死,澤田綱吉卻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這種不舒服不像是受到剛才那一幕地沖擊,而是另一種不祥感,就像是即将要有什麼他意料外的事降臨般。
“打倒骸了嗎?”
一道他們熟悉的女聲響起,正是恢複意識的碧洋琪。這時有同伴醒來,估計是今天不多的好事之一了。
碧洋琪有些吃力的坐起,裡包恩見狀,便讓她慢一些動作,“你别太勉強了。”
“……可以過來扶我一把嗎?”碧洋琪坐在地上,露出了個有些無奈的笑容,看上去溫和又無害。
“真拿你沒辦法啊……就這一次喔。”作為弟弟的獄寺隼人自然第一個移動了過去。
澤田綱吉不知注意到了什麼,突然瞪大了瞳孔,“獄寺!别靠近她!”
“嗯?”
“诶?”
“怎麼了嗎?”碧洋琪有些疑惑的看向澤田綱吉,“……阿綱你也來扶我下。”
诶……他剛剛在說什麼啊……
澤田綱吉一下有些迷茫,剛才下意識就那麼喊了……
獄寺隼人看澤田綱吉的臉色恢複如常,隻以為澤田綱吉是在擔心自己身上的傷,笑道:“這點傷沒什麼的啦,十代首領。”
他走到碧洋琪身前,向自己姐姐伸出了手:“呐,手給我……”
“真是抱歉了,隼人。”
眨眼間,碧洋琪手上握着的三叉戟就劃破了獄寺隼人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你在做什麼!碧洋琪?”
裡包恩跳到碧洋琪面前,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你剛剛刺的可是你的弟弟……”
“哎呀!我怎麼了……”碧洋琪一手捂住了頭,看上去有些頭痛。“到底怎麼了——”
她的尾音忽地上揚,三叉戟落到了幾秒前裡包恩所站的位置。
“這家夥……有問題。”
澤田綱吉發覺自己的不祥預感再次應驗了,眼前的碧洋琪絕對有問題。
他的腦海裡莫名的浮現出六道骸開槍前的那個笑容,似乎與碧洋琪現在的神情重合了。
“是六道骸……你是六道骸嗎?”
碧洋琪擡起頭,她的右眼不知何時已浮現出了一個“六”字,詭谲又猙獰。
她的喉間溢出了幾聲與六道骸如出一轍的哼笑聲,不再掩飾地說道:“……又見面了!”
“因為還有重要的事未完成……我就從地獄的深處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