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詛咒師夏油傑發起“百鬼夜行”。夏油傑短暫現身東京咒術高專,襲擊數名一年級的學生後受特級咒術師乙骨憂太及怨靈祈本裡香重傷擊退,逃逸中。
東京的街上,一個模樣有些陰郁的少女正被将近有三公尺高的咒靈追殺。
她跟家人在咒靈的攻擊下失散,回過神來時已經逃跑許久了。
此時的她腦海裡一片混亂,唯有逃跑的念頭格外清晰。
該跑去哪裡?追着她的怪物是什麼?為什麼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她絲毫沒有頭緒。
眼看着咒靈與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少女腳步一拐,跑進了設計複雜的小巷中,想從中尋得一條生路。
她毫不懷疑,自己落入身後怪物的手中肯定隻有死路一條,但她不想死。
拐入小巷後,迎面而來的就是一名受傷的男子,他單手扶着牆,步履蹒跚地走來。
她暗叫不好,心想着要回頭換個方向逃跑,畢竟如果讓那個怪物撞見受傷的人,恐怕他會優先攻擊對方,那豈不是害了人?
可是回過頭,那隻怪物已經堵到了巷口。此時的她滿腦子的思緒亂糟糟的,腦袋漲得發疼。
沒時間想那麼多了,幹脆帶着他逃吧。
眼看着男子就要與自己擦肩而過,對巷口的怪物視若無睹,少女反應迅速的伸手拉住了對方:“不可以往那邊,那裡有——”
在她驚慌的目光下,男子擡起了原本按在牆上的手,在空中輕飄飄地一劃。
那在少女眼中極度危險的咒靈被攔腰斬斷,又像是受了什麼控制,扭曲成一團,最終化為一個黑色的小球,飛入男子手中。
那名男子回過頭來,從巷口照入的陽光灑在他鮮血淋漓的身上。他有一雙狹長的眼,因一隻被血污遮染了而暫閉着,隻用單眼來打量她,眼神淩厲。
“你臉上的血……”
“你是誰?”
少女愣了下,忙做自我介紹:“我?我是優,伊源優。”
“那個、外面還有很多剛才那種奇怪的怪物……”
男子滿臉不在乎,也是,就他方才展示出的能力,也無須擔憂。
“不、不過,已經有人在清理了。”伊源優試探着說道:“那個、跟你一樣的人。他們很快會過來的。”
他隻是揮揮手就解決了那個怪物,他跟母親身邊的那些人應該是一樣的,大概也是因為今天的事才受傷……
聞言,男子的眼神微微一變,他盯着少女的臉,沒錯過她表情的任何一絲變化。
她沒在說謊,看來是不知道自己就是引發這場騷動之人,大概率也不清楚多少咒術界的事。
“你看起來傷得很重……還是先不要出去吧?”伊源優擔心地道:“會有人過來找我們的。”
雖然他看起來很是厲害,但這滿身的血實在有些懾人,這蹒跚的步伐也讓人總感覺他下一刻就會倒下。
夏油傑沉默不語。
他舔了下唇,血液的鐵鏽味刺激着他的神經,促使他的腦袋不斷運轉,同時,疲憊感也源源不絕地襲卷而來。
今天消耗了太多,這場暴動已接近落幕。
他心裡明白,有個人大概已經在前來這裡的路上了。
“引起這場騷動的可不隻咒靈,還有詛咒師。”看着她臉上單純的擔憂,夏油傑心中莫名地感到煩躁,下意識的捏了下手中乙骨憂太的學生證,神色有些冷,“你就不怕我是詛咒師?”
伊源優眨了眨眼,看他心情不是很好,小心翼翼地說道:“……那你是嗎?可是你剛才救了我。”
那隻是在解決她帶過來的麻煩,才不是要救人。夏油傑面無表情的心想。
“那個、還有,請問詛咒師是……?”
咒靈應該是那個到處跑的怪物吧,伊源優心中猜測。
“壞人。”夏油傑撇開臉,不想和她對上眼,有些無力。“算了,你不用管。”
許是因為失血過多,他如今感到有些頭暈目眩,渾身乏力,沒撐一會兒就扶着牆坐下了。
咒術師快到了。夏油傑指向巷外,“出去左轉,那片已經被咒術師清理完畢了。你去找那裡的人過來吧。”
“那你遇到危險怎麼辦?”
“有你沒你都沒影響。”夏油傑低着頭,歎了口氣:“那邊有咒術師。你過去很快會遇到的。”
……看起來太蠢了,沒必要用這種人質。
見他堅持,伊源優隻以為是他感覺自己快受不住身上的傷和出血了。
她一咬牙,決定按他說的做,快些找到人回來。
離開前,伊源優手伸入口袋中摸出了一張手帕,塞入了夏油傑手裡。
“一定要等我回來!我很快就找人過來!”
話音落下,她已經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