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
何況還有個姚檬檬拖後腿,簡直氣人。
算了,還是先考慮自己吧,這個破家,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不行明天去公社看看,能不能找個工作,聽說有的單位有職工宿舍。
那樣就可以掙脫這個窒息的家,自己清清靜靜地生活了。
正琢磨未來的路該怎麼走,姚根寶回來了。
聽聽這狗屎一樣的名字。
根,寶。
吐了。
就差直接叫姚jj了。
真是一對腦子沒有褶皺的父母。
家裡沒有自行車,姚根寶借的是同事家的。
下了車,也不好好停靠好,就這麼沖進了院子裡。
眼裡也沒有什麼父母,姐姐,舅舅,隻有能帶他過好日子的大伯和大伯母。
這小子忒奸詐了些,直接給他們夫妻跪下了,張嘴就喊:“爸,媽!兒子想死你們啦!”
這麼厚顔無恥,簡單粗暴,給這兩口子幹沉默了。
想拒絕,可是姚二擔眼巴巴地看着,姚根寶又在地上跪着。
這還真是,牛不喝水強摁頭。
難怪剛才那個三姑娘一直不肯争取,原來是大智若愚,知道所謂的争取注定徒勞無功。
夫妻倆歎了口氣,算了,兒子就兒子吧。
但是有條件。
兩口子跟姚二擔去屋裡,商量給姚根寶更名改姓的事。
姚二擔沒有意見啊,他本來就不該姓姚。
讓他兒子回去認祖歸宗,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于是,姚根寶成了朱志遠,搖身一變,做城裡人去了。
當天下午就收拾行李,去大隊打申請,去公社改名字……
不過今天還走不成,有些手續要等明天。
姚根寶一躍成了家裡的人上人,得意洋洋,走路都開始外八了,像個假洋鬼子。
吹着口哨,拎着行李,去公社招待所陪他的再生父母。
姚栀栀看見他頭疼,連晚飯都懶得做了。
姚二擔饑腸辘辘,回來一看,冷鍋冷竈!
氣得一腳踢開姚栀栀手裡沒有完成的籃子,質問道:“晚飯呢!!!”
姚栀栀沒空跟他吵,她今天給自己定了四個籃子的任務,兩塊錢呢!
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
她把籃子撿回來,姚二擔又想踹,腳才擡起來,就被姚栀栀直接拽住,一拉一扯,給他掀地上去了。
姚二擔:……
“你反了天了你!”這次不用姚二擔發飙,王芳立馬沖過來,要扇姚栀栀耳光。
姚栀栀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她也搡地上去了。
“神經病吧!沒看到忙着呢!”姚栀栀坐下,繼續掙錢。
這對夫妻還想發難,一旁的姚桃桃看不下去了,嘲諷道:“不做就對了,反正最寶貝的根已經走了,隻剩我們這些賠錢貨,不吃正好省錢了。爸,媽,老五這是心疼你們啊,多有孝心!”
姚二擔摔得屁股疼,龇牙咧嘴的,沒有說話。
他在認真思考,老五是不是鬼上身了。
這丫頭一向聽話,病好了也一直乖乖在家做飯洗衣服,今天這是怎麼了?
簡直離譜得不像話!
是氣城裡的大伯沒有過繼她去享福嗎?
混賬東西!
她一個賠錢貨也配?
正準備理論一番,姚栀栀忙完了。
收拾收拾,起身直接回了房間,壓根不理他。
進去後似乎遇到了什麼開心事,在窗口喊了聲:“二姐,你跟大姐三姐都來一下。”
姚桃桃一頭霧水,老五這家夥,又要搞什麼明堂。
算了,看看去。
她拉着姚櫻櫻和姚檸檸,忽略了今天告黑狀的姚檬檬,去了姚栀栀的房間。
關上門,她一臉好奇地看着姚栀栀:“栀栀,什麼事啊?神秘兮兮的?”
“請你們吃晚飯啊!”姚栀栀剛顧上檢查今天的三個吃瓜禮包。
她已經把東西拿出來了,擺在了床上。
有肉松吐司面包三個,即食紅腸三根,牛奶三盒,巧克力夾心餅幹三袋,以及三個蘋果。
四個人勻勻,足夠了。
姚櫻櫻目瞪口呆,想問,卻被姚桃桃制止。
她把食物分作四分,因為是奇數份,沒辦法等分,所以她們三個各拿了三樣,剩下六份是姚栀栀的。
姚栀栀沒想到這個二姐還挺有分寸,有點小開心。
還好,不全是傻子。
正吃着,姚檬檬在外面敲門:“你們在幹什麼呢,神秘兮兮的!讓三姐出來,她燒鍋,我來做飯!”
同一時間,招待所的朱奔劉玥夫婦開始發愁,這下怎麼好呢,認了個兒子,不得給他安排工作嗎?
朱奔琢磨了半天:“這樣,副食品廠的曹廠長不是離婚了嗎?讓二擔家的閨女嫁一個過去,這樣他應該願意給咱兒子安排個工作。”
“能行嗎?”劉玥有點猶豫,那個曹廠長三個孩子呢,姑娘嫁過去估計要受氣吧。
朱奔也沒辦法:“那怎麼辦?要是認個閨女,結婚了在家相夫教子,就不用發愁了。”
“哎……那行,我問問去。”劉玥歎了口氣,瞧着才七點半,便騎車來了藥王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