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塔沉悶的空氣撲面而來，土腥氣與金屬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并不好聞。調節水壓的設備在工作，機器工作的聲音，在水塔中回蕩。

塔底漆黑一片，深不見底。

“好吵！”惡劣的工作環境，讓曼納莎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忍忍曼納莎，想想你可憐的試驗成果，一切為了順利畢業。”

曼納莎升到塔頂，傾斜大鍋，澄澈的液體如絲綢一般傾瀉而下。

液體沉入水中，星子的光芒在黑暗中舒展身體，恍如巨大的水母，水中遊弋。

木質平台下移動，漸漸靠近漆黑的水面，曼納莎俯下身體，輕聲道：“接下來就拜托你了。”

水中的星子閃了兩下，順着負壓水道開關進入了水道網絡。

曼納莎也回到自己的舒适小窩，繼續看戲。

……

小醜透過監控在看戲，過敏反應讓他整個人都腫脹了起來，他慵懶地坐在沙發上，如同一隻被扒皮的癞蛤蟆。

隻是他身上那懾人的氣勢，絲毫不減。

房間裡的水道已經被截斷了，讓人們痛苦的液體已經被截斷，小醜女窩在小醜的腳邊。

過敏反應讓兩人身體輕微扭曲，非人質感撲面而來。

這兩個瘋子，就待在這個滿是毒素的房間裡，隻為狩獵蝙蝠俠。

隻是等待的時間有些無聊了，小醜的目光看向一旁的人質，他突然有了一個好主意。

他拿起手槍，瞄準躺地上的人質。

在人質驚恐的眼神中，扣動了扳機。

“砰”子彈出膛，小醜猩紅的眼睛中滿是興奮。

“咔嚓！”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角落，緊閉中央水道閥門轉動，封閉的水管裡再次被水填滿。

“嘩啦！”強力的水流沖了出去，正碰運動中的子彈，子彈行動的軌迹被打亂，人質的命得救了。

從破口處噴湧出來的液體，對着小醜的位置撲了過來。

帶着點點星光的水流，如同失去控制的猛獸，肆意地在房間破壞。

在水流沖破房間時，小醜就轉移了位置，站到房間的最高處。

有人在給我使絆子，哥譚什麼時候來了一個可以馭水者。

小醜腫脹的面皮下，眼睛靈活轉動，思考最近收到的消息，裡面關于能力者的描述。

搗亂的小老鼠，一定要将他的臉皮剝下來，挂哥譚大橋上！

小醜狠狠地想着，不過沒關系，他留的有後手。

曼納莎出品，必屬精品。

升華的水承載被祝福的生物酶，落在小醜與小醜女的身上。

已經布滿丘疹皮膚，再次發生了變化。

這次不是簡單的紅腫發熱，而是大片的水泡。

在燈光下，這些亮晶晶的水泡，密密麻麻地占據了兩人的每一寸皮膚，如他新鮮出爐的油炸豬皮。

不僅是體外長滿了水泡，體内也布滿了水泡。

強悍如小醜，也失去身體控制，一頭栽了下去。

小醜能做的，就是用盡所有全身力氣，讓自己倒得體面一點。

他成功了，身軀砸在冰冷的水中，後背上的水泡被壓破，傷口處流出橘味芬達一樣的黃色液體。

腫脹的肌肉，壓碎了喉嚨處那細小筆管，小醜再次陷入缺氧的窘迫境地。

隻需要幾分鐘，小醜就能在衆人的見證下死去，不少人在心中慢慢祈禱，祈禱死神降臨在這個惡魔身。

可惜死神業務繁忙，沒時間處理信徒的禱告，小醜的救星來了。

一聲槍響，防彈玻璃破碎，一襲黑衣蝙蝠閃亮登場。

小醜眼神亮了，發出像是斷氣的笑聲。

還活着的人質，驚恐地發現，挂在脖子上的定時炸彈，時間瘋狂跳動。

沒多少時間了。

同時蝙蝠俠的耳麥裡面，傳來紅羅賓的聲音：“不好，整個城市的笑氣炸彈都啟動了，小醜身上的控制器是真的，已經被屏蔽，她是怎麼啟動的？”

蝙蝠俠猛地看凄慘的小醜這家夥有同夥。

小醜笑着，他等了好久就是為了現在這一刻。

二選一，小蝙蝠你要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