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睜開眼睛,醉酒讓你頭疼得要裂開了,你一邊呻吟一邊試圖伸個懶腰,然後發現自己完全動不了——加丘和普羅修特一左一右地把你夾在中間,顯然他們兩個還沒睡醒。
你有模糊的印象,記得加丘在你旁邊躺下了,但你還以為普羅修特會回去呢。不管怎麼樣他跟你和加丘擠在賓館一張小小的床上肯定沒有他自己一個人睡舒服啊。
但話說回來,因為總是會莫名其妙被夾在兩個人中間,你都不怎麼驚訝了。隻是他們兩個都壓在被子上面,你被卡在被子裡就像呆在蠶蛹裡一樣渾身難受。
人就是這樣,越動不了越想動。你試圖鑽出被子,很快就被那兩個人制服了。他們的手沉沉地壓在你身上,好了,現在你像被捆在精神病院的束縛床上一樣。
“加丘!”你試圖喊醒藍發的男生,然而他隻是不耐煩地把毛茸茸的腦袋往你肩窩蹭了蹭就算是安撫。明明殺手應該很警惕,一點風吹草動就會醒過來才對啊!沒有辦法,你又去喊普羅修特,這家夥更離奇,竟然敷衍地吻了一下你的頭頂就沒有反應了,他大概把你當成哪個情人。
你不僅喘不過來氣,而且還開始想去洗手間。
你瞪着天花闆發呆,試圖轉移注意力,不知不覺想起來剛才那個夢,你竟然做了一個()的夢,可是你感覺自己并沒什麼需求。這有點奇怪,也讓你感到羞恥,你都不敢回憶細節。
你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希望喬魯諾那樣對待你。你夢裡的他比起真實的他簡直強硬得讓你感到害怕,你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壓抑太久産生了奇怪的癖好。
不,不能再思考這個了……但你轉念又想到,你還讓喬魯諾對你說了“利用我吧”之類無恥的話。
天啊,你真的瘋了。
但那個夢實在太過真實,喬魯諾比你高一些的體溫,好聞的草木氣味,還有微鹹的汗水的味道,那雙緊盯着你的碧綠眼瞳中清晰的倒影,甚至你的小腹還隐隐殘留一些酸脹的感覺……不,這隻是因為你想上廁所。
想到這裡,你終于清醒過來又回到了痛苦的現實。
好在普羅修特終于有要醒過來的迹象了,他幾乎是下意識調情似的用柔軟的嘴唇磨蹭你的耳朵。普羅修特的嘴唇是有一點翹的,就像嬰兒的嘴唇一樣,所以總是微微張着。
這導緻他的吐息讓你起了雞皮疙瘩,卻又抽不出手推開他。但你可不想再扮演男人的情人了,你粗魯地用腦袋撞了一下他。
“噢——”鼻子強烈的酸澀讓普羅修特不悅地睜開眼睛,然後和一臉不高興的你對視,你又在得寸進尺,你總在得寸進尺,他想。可他并不是拿你沒辦法,你隻是個小女孩。“早上好。”男人懶洋洋地說。
你沒有搭理他:“或許你可以起來一下嗎,如果你不想我在你旁邊尿床的話。”
“說實話,其實我不太介意。”普羅修特支起身打量你,你看起來真糟糕,臉上又是淚痕又是醉酒的紅暈,半長的紅發亂糟糟的,還毫無羞恥心,他怎麼會和這麼糟糕的女人躺在一張床上?這讓男人扶着額頭無奈地呃了一聲。
你不想知道他在想什麼,面無表情地爬出被窩去了衛生間。
加丘終于被你和普羅修特的動靜吵醒,皺着眉坐起來打了個哈欠:“……幾點了?”
陽光灑在房間裡,空氣裡的灰塵變成光點漂浮着閃爍,新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
“你不是說她醒了嗎?”岸邊露伴随意拉過梳妝台的椅子在床邊坐下,翠綠的眼睛打量了你,或者說你的身體一會兒又轉向喬魯諾。喬魯諾看起來心情不錯,他無辜地回答岸邊露伴:“但是她又睡着了。不過現在我們或許可以推理出一些規律,如果用你的替身調查一下她醒過來之前發生了什麼的話。”
岸邊露伴無語地沉默了一會兒,你的呼吸很微弱,看起來和屍體沒什麼兩樣,而這個叫喬魯諾的小子像戀屍癖一樣用令人毛骨悚然的溫和的眼神注視着你。
半晌,他終于朝你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