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們絕對見過面吧!”
米斯達說。
你拉他上來被濺了一身水,正低着頭擰幹裙擺。聽到男生的話,你停頓了一下,擡手把垂下來的發絲撥到耳後,露出一張蒼白的臉:“如果你記得我就好辦了,米斯達。”然後又有些苦惱地喃喃,“我想你對我的臉應該沒什麼印象。”
畢竟你以前總是低着頭,米斯達應該更熟悉你的頭發麼,可惜你染了金發。
男生黑色的眼珠困惑地盯着你,然後不自覺彎下腰湊近你,你的臉龐身型都令他感到熟悉,他試圖更仔細地打量你的五官以搜尋記憶。
但他當然失敗了。
雖然你不像以前那樣怯懦,不過被人這樣近地觀察仍然讓你有些不适,你側過臉躲開男生探究的視線。米斯達下意識伸手要擡起你的下巴,在他手指碰到你之前,加丘忽然從你身後用力捏了一把你的肩膀,你被他帶着往後倒,靠在男生胸口。
梅洛尼的手動了動又收回去,人與人之間就像交錯的齒輪或者琴鍵,有人是凸起或者黑鍵,則就有人是缺口或白鍵。
可為什麼他是缺口他是白鍵?
男生用力捏了一下手心,把攥在手裡之前給你買的外套蓋在你身上。
你看向紫發的男人,他的眉毛還是擰着的,别扭地側着頭不和你對視。他明明在生你的氣,該任由你着涼該無視你發抖,但他還是這樣照顧你。
你不知道這是他的性格,還是他單單對你這樣?
“謝謝。”你小聲說。
梅洛尼僵着的肩膀松下來一點,用鼻子哼了一聲:“你生病了最後又是我來管。”
你尴尬地想辯解什麼,卻被加丘打斷,他垂着頭悶悶地問你:“你在搞什麼鬼?”
你也想問他,他穿成這樣在搞什麼鬼?他是什麼超級英雄嗎,居然還有作戰服,你都不知道這家夥有這種癖好,他不會覺得羞恥嗎?
但你當然沒有說出口,比起那個,這是最好的時機,“米斯達,讓pistols探查一下周圍有沒有别人。”雖然你覺得這附近應該很安全,但是謹慎不是壞事。
你表現得很熟悉他的樣子,甚至知道他的替身,你不可能是普通市民,但米斯達可不知道組織裡還有你這号人。就算你的權限足以查看組織内部替身使者的資料,他也不是可以被剛認識的人随便發号施令的家夥。男生濃黑的眉毛擰着,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被喬魯諾按住肩膀:“至少看看她打算幹什麼。”
即使确認了周邊沒有可疑的人在,你們一群人圍在一起如果被路人看見也一定很奇怪,你讓所有人都坐下來。裡蘇特他們自然沒意見,喬魯諾在大部分時間都顯得很好說話,這下米斯達變成唯一一個站着的人,隻能也不情不願地選擇合群。
好了,現在你們像淩晨在河邊等待日出的無聊遊客,至于為什麼在河邊而不是海邊,誰在乎呢。
隻是你們的話題當然不是輕松愉快的閑聊。
“你們在找的那個東西,那張disc,裡面是boss留下的地址,他會在那裡等你們帶着特裡休過去。聖喬治·馬焦雷島的教堂,這就是那個地址。”你沒有制造懸念的興趣,輕飄飄地将這個重要的情報抛出來,隻有早就知道的裡蘇特沒有顯露出驚訝的樣子。
“你為什麼會知道?”梅洛尼瞪着你,他原以為你隻是個被卷進來的無辜女孩,可現在看來你似乎比任何人都靠近中心。
“你是boss的人?!”boss派你來做什麼,監視他們,還是交代新的任務?可如果你是boss的人,沒道理跟組織的叛徒那樣親近,難道這是一場boss的考驗嗎?米斯達按捺住一連串疑問,等待你接下來的話,他聰明地知道這時候連續地發問隻會打斷你的節奏,而錯過重要的内容。
“……這也出自你莫名其妙的預言嗎?拜托你不要一次說一點好不好,你到底想幹什麼,這個時候還不能說嗎?”加丘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還記得你在夜晚的那個預言,你說你殺了普羅修特,那總讓他在某個時候冷不丁地想起來,讓他心神不甯。
你沒有回答任何人的問題,自顧自地說:“boss要見到特莉休隻是為了親手讓自己的弱點消失,他從始至終都沒有信任過你們任何人,他會殺掉卷進這件事的所有人。”
你停頓一下,留給他們消化這個信息的時間,然後看向加丘:“這不是預言,加丘。這是發生過的未來,我的替身能力是回溯,事實上我已經經曆過那樣的未來。暗殺小組的所有人都死了之後,boss會在教堂對布加拉提動手。我不管你們之間的關系會發生什麼變化,不管你們是怎麼想的,我當然知道讓你們從敵人轉為同伴是多荒謬的事,但是在現在,你們必須要一起幹掉boss,不要被boss利用,不要沒有意義地死掉。”你本來想盡量強硬地傳達你的想法,因為這沒有任何商量餘地,但最後你的雙手無意識地交握,你的語氣更像在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