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才發現迪亞波羅并不在家,早知道你就不像灰姑娘一樣急急忙忙趕回來了。
你更情願待在那邊,雖然回來沒有惡毒的繼母和姐姐,但是有更可怕的迪亞波羅。
不過,話雖如此,就算不趕回來你也呆不了多久,你聳了聳肩,把鑰匙丢在鞋櫃上,身後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好吧,該來的總會來的。
你打開門,熟悉的需要仰起腦袋的高大身材,臉卻完全陌生。
戴墨鏡的男人對你點點頭就算打招呼,面無表情地開口:“boss要見你。”
看來你現在是正式員工了,連見面都要走流程,可這是他家,他何必不自己回來?
沉默維持到有一點尴尬的地步,你不得不出聲:“我不能确認你是否真的是boss的人,你知道,做這行不得不謹慎。”
那男人嘴角提起一個很小的弧度又很快收回,語氣仍然硬邦邦,告訴你是他考慮不周,然後當着你的面撥通電話,和對面低聲說了什麼,又将電話遞到你耳邊。
迪亞波羅的聲音響了起來:“現在相信了嗎?”
他語氣裡那種取笑的意味讓你闆着臉唱反調:“也許不?聲音也可以僞造。”
戴墨鏡的男人吃驚地收回了手機,似乎害怕你說更多冒犯的句子,低聲試圖為你解釋,他或許是個不錯的人,可惜你隐隐約約聽到電話那頭可惡的聲音:“直接把她綁過來。”
于是你又被綁架了。
被扔下車的時候你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卻被推進門塞給一群女孩子換衣服。沒見過綁架還要把人質包裝成禮物噴上香水打上絲帶的,那麼對面大概真的是迪亞波羅了。
你幹脆昏昏欲睡地任由女孩們擺弄,這感覺并不陌生,而且很令人放松,女孩們創造了一個與外界隔絕的空間,隻有美麗精緻的物件和輕聲細語。
你保持耐心等待,就像以前等着陪喬魯諾出席宴會的時候一樣,恍惚間總感覺米斯達和福葛就在門外。
米斯達總是靠在車邊等着給你拉開車門,你知道他在耍帥,但是那樣确實很惹眼,而福葛總會禮貌地誇一下你的新衣服新發型,即使他知道那都跟你沒關系。
等到坐進車裡,那種夢幻似的的感覺就像泡沫一樣破滅了,冷冰冰的車裡隻有陌生的司機。你撐着腦袋望向車窗外發呆,樹的影子和燈光都飛速往後退,漫長的等待後終于到了目的地。
給你開車門的男人告訴你boss在二樓的露台,你把什麼都沒裝的手包給他,徑直進了大門。
這裡實在太黑了。
吸血鬼的城堡不過如此,裡面空無一人,隻有微弱的燭火和壁燈。
你頭大地望着旋轉樓梯,幾乎是摸着台階爬上去的,還好台階上鋪着厚絲絨的毯子,即使你絆了幾次也沒摔疼。
似乎察覺到了你的存在,背對你的人影慢條斯理地出聲:“怎麼這麼慢。”
他是個沒耐心的男人,你一邊無奈地想你早就猜到他會這樣說,一邊在心底咂舌你真的不想這麼了解他。
迪亞波羅轉過身,半開放的露台要亮得多,你在月光下忽然發現他竟然穿得很正式,硬挺的灰色條紋西裝裡是黑色的襯衫,紐扣扣到領口,垂下的領帶上有着鮮豔的波點印花,既美麗又詭谲,讓你想到章魚的圓環和斑紋。
而你的衣服也像是搭配好的,和他是一套。
不得不說有點惡心,呃,驚悚。
你看他的時候男人當然也在打量你,大膽的女孩們把你收拾得很簡潔,甚至過于簡潔以至于布料太少,你的頸肩胸口都敞露着,隻有脖頸系着的長絲巾垂下作為一點遮擋。所幸你的發育貧瘠,裸露的皮膚并不顯得煽情,反而有些冷淡。
她們還在你身上抹了摻細閃的乳霜,這讓你的皮膚在月光底下閃閃發光,那過于蒼白的膚色也變得動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