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的各種線索亂成一團,剪不斷理還亂。
孟寒州其實挺郁悶的,目前有嫌疑的總共就三個人,結果都各自排除了部分嫌疑,警方現在既找不到陳芷,又找不到他們的證據,整個案件進展緩慢……而且畢竟是失蹤案,孟寒州當然還是希望能快點偵破,萬一,雖然概率不大,但萬一陳芷還沒遇害呢,他們能快一秒,陳芷就會多一點活着的希望。
這個城市那麼大,作為東部最發達的城市,每天出入德海市的人就數不勝數。他們不能靠着監控用地毯搜索模式,不切實際,而且想要避開監控的人有一萬種方法不出現,陳芷不管是不是自願的,她目前就屬于這一類人,在居住範圍能查到的監控畫面裡完全消失了。
如果不是陳芷身邊的人幹的呢?如果是随機作案呢?
孟寒州其實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但是随機作案,作案人總要有目的吧。
勒索嗎?可是陳星沒有收到勒索信息。
強jian?又或者是某一個變态殺手随機挑選獵物的時候選中了她?沒有原因的屠~s`ha?
不對。随機作案的風險很大,而且兇手一般都是沖動作案,往往不會有那麼精心的布置,不可能做到讓一個人完全消失……
孟寒州望着雪白的天花闆長籲一口氣,突然坐起身,“開會!”
孟寒州想到了早上對馬局說的“正在有序偵破中”,他現在感覺自己的臉都被打腫了。
“現在案子偵破遇到了困難。我們還沒有找到陳芷,也沒有任何關于她的線索。大家說說目前對這個案子的想法吧。”
沈忱歸率先開口,“陳波需要靠陳芷每個月給他的十萬塊錢還債,陳芷對此毫無怨言,乖乖做他的提款機,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陳波沒有理由去動手sha陳芷。”
“陳星14号就過境了,陳芷15号還被監控拍到和李國明起了争執,陳星的時間對不上。”李朝說。
“李國明那兒的監控我們查過了,他這幾天不是在店裡喝酒就是去小賣部買酒,兩點一線。”韓爽彙報道。
“每個人都不符合。那除了他們還會有誰?”一個新來的小警員問道。
一瞬間會議室陷入了詭異的安靜當中。
“孟隊,如果一定要在三個人中選一個,你最懷疑誰?”沈忱歸打破了沉默。
“如果非要選一個人,我更懷疑陳星。你們想,如果是你一直被你的媽媽以親情的名義勒索,你會怎麼辦?要不就是保持現狀,繼續給她轉錢,然後把錢都給你那個不成器的無底洞舅舅,要不就是殺了她,一了百了。”孟寒州說。
“如果她真的是為了錢想要一了百了,那她應該更恨陳波才對,畢竟最後錢都到了他那兒,為什麼要對陳芷下手呢?”李朝問。
楚秋寒在一旁沉默着聽了很久,突然開口道:“也許不僅僅是因為錢,錢隻是個導火索,她們之間有更多我們不知道的矛盾。”
“但陳芷消失的這段時間陳星根本不在國内,海關那裡她做不了假。”韓爽說。
孟寒州點了點頭,“這也是我最想不通的一點。”
“而且我那天看陳星畏畏縮縮的,膽子很小,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韓爽說。
“但你們别忘了她是學習心理學的高材生,最善于研究一個人的動作和微表情。她想掩蓋自己真實的性格很容易。”
案件到這裡陷入了困境,但他們不能停。
“韓爽,你和李朝查一下這三個人所有的信息,越詳細越好。”
“收到。”
孟寒州轉頭看向沈忱歸,“忱歸,我們再去一趟興安村,看看能不能發現點什麼。”
“寒州!”沈忱歸匆匆走進辦公室,急得連門都沒敲。“剛才陳波打電話過來了。”
“他說什麼?”
“陳波說昨天他和别人打麻将的時候,有人說上個月18号見過陳芷。”
“什麼?!”孟寒州猛地起身。
“不過他說那人就匆匆撇到了一眼,不太确定,不過背影很像陳芷。”
“走,現在就去興安村,其它信息路上說。”
通往興安村的唯一一條公路因為修路封了,孟寒州他們隻能從另一條小路過去。說它是小路也是擡舉它了,其實就是田裡邊一條被很多人壓出來的車道。開上去的那一瞬間,車子猛地傾斜,吓了幾個小警員一大跳。
孟寒州沉默的望着窗外,一隻手搭在窗戶上,另一隻手把玩着手裡的打火機。
駕駛員沈忱歸注意到了副駕情緒異常。“寒州,你在想什麼?”
“想案子呢。”孟寒州收回目光。
“别給自己太大壓力,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會有突破的。”
“嗯,我隻是有好幾個問題想不通。”
還沒等他繼續開口,電話響了起來。孟寒州停住手上的動作,看了一眼,是韓爽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