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擊這樣的犯罪鍊條是持久戰?”楚秋寒說。
“不是這句,是新聞,新聞說了什麼?”
“今天在虔灣市抓獲了好幾名從海外tou 渡過來的人?”韓爽回道。
孟寒州點了點頭,嚴肅的說:“對,就是這句。我突然想到,如果陳星沒有坐飛機回來呢。”
“孟隊,什麼意思?”李朝愣了一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我哥的意思是說,陳星有可能不是坐飛機回來的。記錄裡顯示她15号坐飛機離開,那有沒有可能在這之後她又回來過,隻是這次她沒有坐飛機,所以我們查不到她的信息。”楚秋寒說。
自從表白以來,好久沒有和楚秋寒好好說過話了,猛然聽他叫自己哥,孟寒州眼角竟然有點酸澀。
李朝反應很快,一點就懂了。
“不是坐飛機,那怎麼…偷渡!”
“對,我們有理由懷疑陳星是從海外偷渡回來做的案。如果是這樣,那一切就都說的通了。”
“可是這個風險也太大了,每年偷渡被抓的也不在少數,還不包括那些坐了黑船在海上喪命的。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不能作案不說,可能還會把自己搭進去,就為了殺自己的母親,她會甘願冒這種險嗎?”沈忱歸分析的也不無道理。
“總之現在的一切也隻是我們的猜測,還需要更多有利的證據輔助。接下來我們先把重心放在陳星這個人身上,她看起來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孟寒州說。
陳星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出動的警察,靜靜等待自己的結局來臨。
在她臉上根本看不出害怕,反倒是一臉平靜。
陳星舉起手機,她還在和别人通着電話。
對面冷冷的聲音響起,“警察已經查到你了?”
陳星特别冷靜,嘴角甚至還有一絲笑意,“是。他們已經行動了。”
對面沉默了。
陳星勾了勾嘴角,冷不丁說了句:“老大,謝謝你。”
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陳星身上。
她好像好久沒有放松的曬過太陽了。
“漁船又髒又臭,下層倉庫不見天日,就像曾經的地下室一樣。不過我很幸運,要不是您提前幫我安排,我可能就像船上的其他人一樣命喪大海了。”
陳星以前覺得,自己這輩子最習慣的就是在黑暗裡生活,在地下室待了這麼久,她以為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害怕。
可是當踏入漁船的那一刻起,她發現面對黑暗,她永遠無法擺脫心裡最深的抵觸與恐懼。
船上的情況和地下室太像了,周圍安靜的能把人淹沒。
隻是偶爾,她能清楚的聽到被關在另一邊的偷渡者們發出的哀嚎,還有船員們不耐煩的叫罵聲。
對面還是沉默,又過了好久,對方才開口。
“小星,我們認識幾年了?”他的聲音不像剛才那麼冰冷,竟然有了一絲情緒波動。
陳星眼睫微微顫動,“到今年,是14年了。”
“原來已經這麼久了。”
“老大,警察要來了……你給我的信物,我會銷毀,不會牽扯到你。”
“嗯。”對方遲遲沒說話。
陳星抹去眼角的淚水,穩定情緒,笑着和對方道别。
“老大,再見。”
“小星,再見。”
陳星挂斷了電話。
她看着手裡那兩枚硬币,被陽光照射的微微發亮。最後她還是私心将它們藏在了身上,沒有丢棄。
身後的房門被警察打開。
陳星收回剛才的悲傷,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陽光,朝黑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