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警官遺憾的搖了搖頭,“沒有。死者在兇手離開後還在失血,地面上基本被血覆蓋,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并且經過現場勘察,兇手沒有離開過客廳。”
楚秋寒:“兇手進門的時候,張橙橙還穿着睡衣,兇手和受害者一家一定不隻是認識這麼簡單。”
“沒有離開過客廳,抽屜沒有翻動痕迹,證明兇手的目标不是錢,隻是童軍和張橙橙。”孟寒州想了想,“仇殺?激情殺人?可如果是激情殺人,在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想悄無聲息的從城中花園離開,不太可能。”
城中花園小區地理位置就如其名,坐落在德海市市中心,隔壁就是繁華的商業街區,來往的人很多。
雖然這個小區不算新,但是規模挺大的,也配有齊全的安保人員。來這兒作案想要隐藏蹤迹,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這個案子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孟寒州問。
這個案子雖然血腥,但楊警官也是老刑警了,什麼場面沒見過?要是沒有疑點,他不會無緣無故把案子轉到重案組來。
“這個案子乍一看沒什麼特别的,”楊警官歎了口氣,“但是我們發現最大的問題在于童思言。”
聽到這兒大家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我們發現她的時候,她的手裡握着一張十元的紙鈔。”
“紙鈔?會不會是小孩兒在家裡随便亂拿的?”沈忱歸問。
楊警官點開了另一張圖。
“發現這張紙鈔之後我們第一時間把它放進了證物袋。”
照片在大屏上展示的很清楚。
紙鈔雖然已經被揉皺,但上面的血迹依舊很清晰。
李朝:“是血迹!”
“沒錯。童思言被發現的時候就倒在沙發後面,身上沒有沾上血迹,鞋子上也沒有踩過的痕迹。”
“她一直待在沙發後面,那這張帶血的紙鈔就是兇手給她的。”孟寒州接過了楊警官的話。
“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要給她一張紙鈔?”沈忱歸問。
“這就是我們來求助重案組的原因了。”楊警官道。
孟寒州點點頭,“老楊,辛苦了。這個案子後續我們會接手。”
老楊拍拍孟寒州的肩膀,“你們要是缺人手就和我說,我那兒的小夥子們都很不錯,姑娘們也是個頂個的好手。”
孟寒州:“放心,要是缺人,包準不和你客氣哈哈哈哈。”
老楊:“對了,童思言還在醫院,那邊有我們的人看着。”
孟寒州皺了皺眉,“還沒醒嗎?小姑娘肯定吓得不輕。”
老楊也是有女兒的人,當時親眼看到童思言的樣子也是心疼的不行。“是啊,我估計醒了也很難放下心結。”
說到一半,老楊的手機鈴聲響了。
很有年代感的廣場舞曲猛然在安靜的會議室響起,李朝被吓的直接跳了起來。就連楚秋寒這種沒什麼情緒的人都被吓得一瞬間失去了表情管理。
孟寒州離楊警官近,聽到了電話裡傳來的聲音。
“楊隊,童思言醒了。”
老楊帶着重案組一起來了醫院。一堆人浩浩蕩蕩的擠在病房門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關押了什麼重罪犯呢。
“小陳,小丫頭狀态怎麼樣?”老楊不敢貿然走進去,隻能扒着病房門上的窗戶偷偷往裡面張望。
童思言抱着腿,孤零零的坐在病床上,她太小了,以至于襯得原本不大的病床都寬了不少。
她不哭也不鬧,隻是呆滞的望着窗外。
楚秋寒看着她,一瞬間像是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也許别人隻是覺得她可憐,但楚秋寒卻能感同身受她此時的恐慌和不安。
對于警察來說,這隻是職業生涯中的一個案子而已,但對于童思言來說,她不僅現在要獨自承擔這份驚吓與迷茫,甚至餘生都要一直背負這種痛苦。
“她剛醒,什麼都不說。隻要一有人靠近就尖叫。”小陳同情的往裡面望了一眼。
老楊:“護士呢?”
小陳:“試過了,也不行。”
老楊更擔心了,“這樣下去不行啊,她手上還插着針呢。”
小陳:“可不是嗎,找了看起來和善的女警去也不管用,還是什麼都不說。”
孟寒州側身擋住老楊的視線,把他推離病房前,“老楊,你别擔心了。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們。”
老楊内心掙紮了一下,歎了口氣道:“好,交給你們我也放心,我就先走了。”
等老楊他們走了之後,病房門前就留下了孟寒州、楚秋寒、沈忱歸、韓爽、李朝還有兩位警員面面相觑。
“現在怎麼辦?”沈忱歸有些無奈道。
這幾個人,看起來一個比一個兇,一個比一個不好親近。
這裡看起來最溫柔的可能就是楚秋寒了,但是楚秋寒偏偏性格和臉不太相符。
他平時不愛笑,就算笑也大多是應付社交場面的假笑。而且他也不太會說話,總是頂着溫柔的臉說出一些冰冷的話,能把人噎死。
要是放他進去……
簡直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