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孟寒州和楚秋寒,重案組其他的成員此刻還窩在辦公室裡加班加點排查韓爽拿來的小區監控。
身為隊長的孟寒州當然也不能閑着,剛吃完飯就帶着楚秋寒回了市局。
一進門沈忱歸就迎了上來。
“寒州,我按照你說的去排查了。兇手作案時未成年人在場的最近20年來我國一共發生了五起,但是沒有一起是兇手在案發現場留下數字信息的。”
孟寒州走到飲水機旁接了杯水。
“這五起案子,有發生在德海的嗎?”
“有,六年前,我市有一起工人墜樓案,當時這個工人的小孩就在現場,他親眼目睹他爸爸死在了面前。但你們猜這個案子最後怎麼樣?”
“怎麼樣?”
“這個案子的嫌疑人被無罪釋放了。”
孟寒州詫異的擡眼問:“為什麼?”
“因為找不到證據。而且當時是在工地,位置很高,監控根本拍不到,周圍也沒有目擊者。本着疑罪從無的原則,最後沒有給嫌疑人判刑。而且警方當時沒有特别重視這個案子,隻是把它當作一個普通的意外案件處理了。是那個工人的孩子堅持他爸爸是被人推下來的,所以警方後來才立案開展調查。”
孟寒州:“那這個孩子現在怎麼樣?”
沈忱歸:“他今年年初被逮捕了,現在關押在冬山區監獄。”
“為什麼?”
沈忱歸歎了口氣,“因為他jian sha 了五名未成年少女。”
孟寒州猛地坐正,“什麼?這麼大的事情市局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韓爽聽到這兒停下手上的活兒,扭過頭說:“孟隊,其實我們都知道這件事。隻是這個案子影響惡劣,牽扯的人很多,所以嚴禁一切報道,隻有我們内部知道點消息。那段時間我們接了個大案,大家都很忙,特别是你,所以你不知道也正常。我也就聽了一耳朵,了解不深。”
在一旁聽了很久的楚秋寒突然開口,“我知道這個案子。”
大家齊齊回過頭看着他。
“年初冬山區警方向市局借調幾名法醫去協助他們,馬局就讓我去了。”
“一月,冬山區警方在一周内接連接到了五起未成年人失蹤案,當時他們整個警局全部出動,都快忙瘋了。最早失蹤的那個女生隻有9歲,是第一個被找到的,她的屍體被丢在了平安社區垃圾桶,早上打掃衛生的阿姨發現了她,然後報了案。”
“第二名死者13歲,是被被釣魚的人在平安社區河道裡發現的。”
“第三名死者11歲,抛屍地點是平安社區北門的小樹叢裡。第四名15歲,被丢在了下水道内,最後一名死者10歲,她被裝在了麻袋裡,就放在平安社區每天早晨都有人經過的主幹道上,引發了附近群衆很大的恐慌。”
“兇手作案時沒有做任何措施,所以根據屍體留下的精斑,警方很快鎖定了兇手,就是這個王澤,并對其進行了逮捕。”
沈忱歸點點頭,補充道:“五個女生年齡在9歲到15歲之間,乍一看沒有什麼共同之處,但我去查了他們家庭背景。”
孟寒州猜測道:“他們家長都是當年王澤父親任職工地的工友?”
“對,其中四個都是工友,還有一個是當時的高管。”
“王澤的口供裡有提到這些信息嗎?”
“沒有。當時的警方沒有往這方面想,他也沒有提。”
“王澤不提我能理解,那受害者的父母呢?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王澤是當年那個工友的兒子。”李朝說。
沈忱歸:“其實我也覺得奇怪。”
楚秋寒:“那就證明當年王澤父親确實不是自己掉下去的。他們心裡有愧,知道這件事的真相,不敢當着警方的面把這件事翻出來。”
“回到這個案子上。”沈忱歸說,“這個案子裡沒有明确的數字信息,也不能和童軍這個案子聯系在一起。”
“但我們還是不知道當年的真相。”孟寒州說。
“别忘了,我們要比對的是王何軍墜樓案和童軍夫妻被殺案這兩個案子之間的聯系,而不是王澤的案子。所以如果王澤當年的堅持是對的呢,他父親真的是被人陷害呢?那麼這個案子和童軍案是不是就有關聯了?”孟寒州深吸一口氣,“不過目前都隻是我們的猜測,聯系還是太少了,更多細節要去見一趟王澤才能确定。”
孟寒州轉向韓爽,“老韓,你那兒有什麼新的發現嗎?”
“童軍他們單元樓門口就對着一個攝像頭,我們查了前後幾天的監控,沒有看到穿黑色衣服的人進出。”韓爽說。
李朝:“我問了物業,那棟樓住戶不多,好幾家都空了,沒什麼人住。”
韓爽:“隻有樓道裡沒有安裝監控,小區基本上監控全覆蓋。并且除了業主進出小區,都需要保安開門,而且要填寫個人信息,查的很嚴。”
沈忱歸皺了皺眉,“兇手怎麼可能憑空消失?”
楚秋寒問:“單元門口這段時間有外賣員或者快遞員進出過嗎?”
韓爽搖搖頭,把一疊照片遞給孟寒州。“這是近一周出入單元樓的所有人照片,都在這兒了。”
趁楚秋寒和孟寒州翻看照片的間隙,韓爽繼續道:“期間沒有外賣員和快遞員進出,并且其他人都已經确定,就是這棟樓的業主,沒有發現可疑人員。”說着又遞來一本厚厚的被翻爛的本子。“我要來了這段時間登記的所有外來人員信息,但是數量太多了,要是一個個排查下去,工作量肯定很大。”
楚秋寒接過本子,“對,而且這些進出人員的個人信息完全可以僞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