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莫驕就說了要加封四宗王之後的話,部分大臣極力反對,陛下并未理睬。
有一個大臣要以死明鑒,陛下索性将人關進了死牢。
其他大臣這才醒過神來,他們的驕皇陛下可不是個善茬呀。他們可不能真的以為陛下變成了明君呀。
元香收到許仆射的信,要求她慫恿陛下出宮,去探望賢王世子。
賢王就是四宗王之一。
元香剛好也想出宮去瞧瞧驕兒,于是果斷配合。
“陛下,既然您都給宗王之子封爵了,要不要再瞧瞧他們去,也好增加增加感情,讓他們為大越朝多多效力。您說呢?”
陛下欣然答應:“隻要是愛妃說的,朕都覺得好。但去哪個府上為好?”
“就賢王世子府吧。”
“也好。賢王在四宗王中年紀最長,理應最當先。”
四宗王原先是外地藩王,去勢後,陛下就将其子孫囚在了京中。
第二日,陛下帶着香妃簡裝出宮。
元香瞅着面前“賢王世子府”四個大字,歎氣。多麼明顯的諷刺。要換了她,非得拆了這牌匾不可。
他們今日可是來向賢王世子問好的,元香轉頭瞧陛下:“陛下,世子加封,這牌匾不換嗎?”
莫驕哪知道,才要問高三全,随後的許仆射積極說:“回禀娘娘,陛下的加封诏書一早便下了,隻牌匾制作需要些時日。”
元香點頭表示懂了。
高三全替陛下打抱不平:“娘娘問陛下,有許仆射什麼事?”
許望之才反應過來,趕忙向陛下拱手緻歉。
莫驕确實心情不好,但許望之也沒錯,他不能讓香兒覺得他在欺負許望之。便轉頭數落高三全:“多嘴。朕不知道的問題,許仆射代為回答,朕該道謝才是。”
“是,是奴才多嘴。”
元香都來不及阻止,高三全已經毫不惜力揮了自己一巴掌。
看着都疼,元香揪着眉問:“疼吧?”
高三全咧嘴笑:“不疼,奴才習慣了。”
“啊?”
瞧見陛下望過來的眼,高三全心知說錯話,忙改口:“娘娘,奴才撒謊了,其實還是很疼的。隻不過奴才從前在高貴妃身邊伺候,高貴妃規矩嚴,奴才沒少挨打,這才說習慣了。後來,等奴才到了陛下身邊,奴才又不習慣了。”
元香:“這是為何?”
高三全:“陛下體恤奴才,從不罰奴才的。”
元香邊跟着往裡走,邊納悶問:“那陛下怎麼罰玄旺?”
默默随侍陛下另一側的玄旺沉默,這個問題他不想搶答。
高三全:“當然因為他常給陛下惹麻煩。”
高三全順便替陛下澄清:“娘娘,您是不知道,這家夥嘴有多欠,做的事有多出格。不怪陛下懲處他,要換了娘娘您,恐怕比陛下下手還狠呢。”
元香用手擋着半張臉,小聲回說:“本宮早想到了。這家夥看誰都像刺客,能不闖禍才怪。”
莫驕偷眼瞧香兒,發現她和高三全正接頭交耳偷樂呢。也不知道又說了些什麼。他很想問問高三全,隻可惜賢王世子迎了出來。
“臣參加陛下,參見香妃娘娘。”
賢王世子疾步迎出來,在距離陛下三步遠的地方跪下磕頭。
真是結結實實的一個響頭,元香都聽到了腦袋磕在石闆上沉悶的一聲“咚”響。
陛下說了起,賢王世子才誠惶誠恐起身。
還是在身邊管家的提醒下,賢王世子才想起迎陛下進正堂。
這回陛下來給賢王世子送了不少好東西,賢王世子感激涕零,待陛下落座後,又撩袍磕頭:“多謝陛下厚愛,臣受之有愧!”
莫驕親切喚他起身,賢王世子卻仍舊跪着,瘦削的身子更抖如篩糠。
元香憋着笑,一本正經安撫:“世子别怕,陛下不吃人。陛下這回特地帶着禮來看你,足見陛下對你多重視。”
賢王世子涕淚橫流:“陛下,臣知道,這一切都是父王咎由自取,您要怪責是應該的。父債子償也是應該的。但懇求陛下饒過臣的妻妾兒女,他們無辜啊。陛下就讓他們當個平民,趕出京都城可好?臣求您,臣求您!”
元香沒想到賢王世子這麼怕陛下,看來陛下給他留的陰影不是一般大呀。
這事隻有陛下能解決。元香湊近陛下:“陛下要不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