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還沒見妃千笑累成這樣!
那兩個姑娘,恐怕也爬不起來!
所以,方才她暈倒了,妃千笑還繼續做那種事,以至于最後三人都筋疲力竭?
妃千笑見姜祁月不肯信她,她開始猶豫,要還是告訴姜祁月那兩人其實是刺客,自己忍辱負重、以身為餌,終于抓住了她們?
可這聽起來也太像現編出來的故事了吧,這個小公主會信嗎?
如果說出來,吓到了小公主,小公主不敢住在這可怎麼辦?
畢竟姜祁月年紀還小,又是被南疆王室迫害至此,若是說了實話,會不會讓她覺得是剛出狼口又如虎穴?
前世妃千笑一直不許姜祁月在府中亂走,就是害怕府裡不懷好意的人會傷着她。她又擔心說出實話會吓到姜祁月,所以隻能瞞着。
可她的保護落在姜祁月眼裡成了囚/禁,姜祁月以為妃千笑怕她不堪其辱想要逃跑,才日日命人看着她。
見妃千笑一臉糾結,姜祁月一顆心都涼了。
一想到自己躺在這張床上的時候,她們三人就在自己身邊白日宣淫,姜祁月就覺得喘不上氣。
纖弱的手掌再次捂上心口,用力平複着呼吸。
妃千笑見她做這動作,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這個小公主,不會又要暈過去了吧!
房間裡一個丫鬟都沒有,她要是暈了,摔到地上怎麼辦!
妃千笑顧不得腿上的疼痛,強撐着從美人榻上下來,一瘸一拐地走到床前。
好不容易走過去,她便覺得膝蓋傳來一陣刺痛,整個人直直地跪在了姜祁月面前。
明明已經疼得隻冒虛汗,妃千笑還是擡起頭,望着姜祁月那雙蓄滿了淚水的眼睛,艱難開口解釋:“她們是皇帝派來我府上的細作,我方才與她們虛與委蛇是為了抓她們個現行,不想被你撞見了。我與她們真的沒什麼,這張床很幹淨,隻有我一個人睡過。床上的東西阿巧日日都換,你放心躺着便是。你不要哭了,你哭得我心裡好難過。”
姜祁月懵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眼淚倒是止住了。
妃千笑跪在自己面前解釋,她一時間情緒翻湧,不知該如何應對。
這個不可一世的小郡主給自己下跪?
雖說她貴為南疆的公主,可她記得,定國将軍之女甚至無需向北齊的皇帝行跪拜之禮。
妃千笑居然……
難道她說的都是真的?
她說那兩人是細作,姜祁月半信半疑。
姜祁月很清楚,妃千笑府上藏了不少有用的東西,想必是定國将軍為了死後依舊能護着妃千笑才留下的。北齊皇帝為此派來細作,倒也說得過去。
不對!
若這個小郡主真的是韬光養晦隐藏鋒芒,為何前世與自己發生那樣的事情,還囚了自己三年!
要不是她拿到布防圖,聯絡上南疆的人,隻怕要一輩子被妃千笑折辱。
若她真是高風亮節之人,怎會對自己做那種事,還做得那樣熟練!
想到前世的事情,姜祁月又忍不住生氣,原本有些清瘦的臉鼓了起來,像是軟軟的一團棉花。
妃千笑眼巴巴地望着姜祁月,像隻做錯了事的小狗,耷拉着尾巴等着主人伸手摸一下才能重新打起精神。
見原本張揚跋扈的人卑微地跪在自己面前,姜祁月忍不住心軟。
可是有件事還是要問清楚。
“你救我時說要把我帶回府裡……暖、暖床……”說到最後時,姜祁月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清。
她的手不自覺擰緊了身下的床單,腳趾也勾了起來。說完之後,她覺得自己的臉馬上就要烤熟了。
被南疆女帝保護得極好的小公主一言一行皆彰顯皇家的矜貴,這樣粗俗的話,她聽都很少聽,更不要說宣之于口了。
前世在妃千笑府上,這些渾話她倒是聽了不少,可她還是羞于啟齒。
提起這件事,妃千笑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那是因為宮裡有人盯着我,我擔心救了你之後他們會起疑心,才故意說給那些人聽的。我發誓,我對你……絕無歹念!”
說完這話,妃千笑縮了縮脖子,警惕地望了眼窗外。所幸外頭晴空萬裡,不會一道雷落下把她劈死。
姜祁月低頭打量着這個小郡主,妃千笑那張美豔的臉上少有這樣嚴肅的神情,看起來不像假的。她說得這樣信誓旦旦,難不成這一世她真的不會傷害自己?
那就信她這一次吧……
姜祁月呼出一口氣,别過臉,不敢看妃千笑。想到方才自己居然哭了,姜祁月便覺得難為情。她微微低頭,青絲垂下,勾勒出恬靜美好的側顔。臉上的绯紅還未褪去,睫毛上還挂着淚珠,一張臉似乎能滴出血。
妃千笑愣愣地看着,哪怕重來一世,也還是會情不自禁被這個小公主吸引。
怎麼會有人生得這樣惹人憐愛。
被盯得有些發毛,姜祁月忍不住開口:“你先起來吧,你救了我,給我下跪算怎麼回事。”
妃千笑苦着臉,她不是真的要下跪,她是腿太疼了站不起來,坐在床上又怕姜祁月嫌髒,索性直接跪下來。
可當着姜祁月的面,她又不好意思說自己現在站不起來。
她抿着唇,良久才開口,“我喜歡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