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祁月更氣了,她根本不給自己說話的機會啊!
“我剛要說,你就捂着我的嘴不許我說話!你……手沒事吧……”
“沒事沒事!”被小公主關心,妃千笑覺得受寵若驚。
“你還是叫人進來給你包紮一下吧,還在流血呢……”口腔中的血腥味久久沒有散去,姜祁月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不過,妃千笑這般對自己,咬兩口也是應該的。
妃千笑眼睛一亮,所以小公主是在關心自己對不對。
原來她也沒那麼讨厭自己啊。
妃千笑想把阿巧喚進來給她包紮,忽然想到,伺候姜祁月的阿阮被吓暈了過去,現下阿巧應當是在教她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一時半會,阿巧或許過不來。
她可憐巴巴地望着姜祁月,“這傷不便讓府醫知道,至于阿巧,她真有重要的事情在處理。”
“那阿阮呢?”這一世,也不知為何,姜祁月對照顧她的這個小丫鬟很是信任。
妃千笑:“她……暈過去了。”
姜祁月:“她怎麼會暈過去?”
妃千笑有些心虛,她總不能告訴姜祁月,人是被自己殺人的血腥場面吓暈的吧。
“她……被你砸暈了。”
“我?”姜祁月更加難以置信了。“我做什麼了?”
妃千笑隻能睜着眼睛說瞎話,“你暈倒的時候,身子往後倒,她着急扶你,被你壓倒了。她年紀小,扶不住你,被你砸暈了。”
聽妃千笑這麼說,姜祁月頓時愧疚難當。自己暈倒也就算了,怎麼還把照顧她的阿阮砸暈了。
她紅着臉,低下頭,像隻闖了禍的貓咪。
妃千笑實在喜歡她這單純可愛的模樣,見她脖子上還挂着血珠,便拿起帕子,替姜祁月拭去了還未凝固的血。
察覺到妃千笑小心翼翼的動作,姜祁月忍不住關心,“你自己的手還流血呢,真的不需要包紮一下嗎。”
妃千笑本想喊個婢女進來,可看到眼前像隻炸毛小貓一樣的姜祁月,她又忍不住貪心。
“那你替我包紮好不好,我不想傳府醫,讓府醫知道了,又該訓斥我了。”
妃千笑慣會利用她好看的模樣裝可憐,加上她的手還流着血,看得姜祁月心裡一陣愧疚,隻能點頭答應。
桌上還有府醫留下的藥與紗布,妃千笑的腿不能動,姜祁月光着腳便要下床去取。
“哎?地上涼,你别下床。”妃千笑拉住那隻纖細的手臂,感覺手臂也是有些涼。她這個樣子,怎麼能下床?
姜祁月那雙鞋子沾了血,妃千笑便命人丢掉了。
現下姜祁月沒有鞋子穿,要下床隻能赤足踩在地上。她身子弱,妃千笑哪裡忍心讓她光着腳。
“我不下床,怎麼去取了藥幫你包紮?”姜祁月覺得莫名其妙。
妃千笑現在動不了,她又沒有鞋子,隻能光着腳啊。
距離又不遠,屋子裡這麼暖和,她都要熱出汗了,光腳走一會兒應該沒關系。
妃千笑想了想,“你若不嫌棄,便先穿我的鞋子。你若是嫌棄,便算了……”
姜祁月心中有些疑惑,妃千笑前世那樣嚣張跋扈,為何現在看起來膽子很小,說起話來也是低聲下氣的。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
見姜祁月遲遲沒動靜,妃千笑還以為她真的很嫌棄,一雙好看的鳳眼難掩失落,仿佛要哭了。
不等她又說出自怨自艾的話,冰涼的手便握住了她的腳腕,将她的鞋子褪下。
眼見着姜祁月穿上她的鞋子,下了床,妃千笑有些不确定地問:“你不嫌棄我嗎?”
“我……就算嫌棄又怎麼樣,我總不能見你流血而死吧!”
姜祁月本想說不嫌棄,可她也不确定妃千笑與府裡那些女人是不是真的隻是逢場作戲,嫌棄與否還是得繼續觀察一下。
就這麼直接說不嫌棄,真是太便宜她了!
即便如此,妃千笑還是忍不住歡喜。
小公主居然不嫌棄自己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