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祁月紅着臉,抱起放在一旁的輕裘,也不管是不是妃千笑的。她胡亂往身上一披,踩着妃千笑的鞋子就往外跑。
明明受傷的是妃千笑,可姜祁月卻像是被人欺負了一樣。
進來送藥的婢女瞧見姜祁月衣衫不整、頭發淩亂地從小郡主房裡跑出來,幾人會心一笑。
不等姜祁月回到自己房中,府上大半的婢女便已經知道,小郡主寵幸了那位被她救回來的姑娘。
回到棠梨苑,姜祁月躲到房中,想到方才在妃千笑那裡發生的事情,隻覺得自己瘋了。
她怎麼能因為妃千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氣暈了過去,她怎麼可以心疼妃千笑!
上一世妃千笑做了那樣的事情,即便這一世她還沒有來得及對自己做什麼,哪怕這一世妃千笑不會對自己做什麼,她也不該就這麼原諒了妃千笑!
姜祁月把妃千笑的鞋子踢開,輕裘也丢在地上,然後氣呼呼地坐在床上。
這個妃千笑,好大的膽子,居然還敢讓自己負責?
前世發生那樣的事情,妃千笑都沒說過要對她負責,隻知道日日折騰,真是無恥!
過了一個時辰,阿阮才回來。
阿阮一見窩在床上的姜祁月,又想到府裡的那些傳言,看着姜祁月的眼神多了幾分欲言又止。
阿阮怎麼也想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是這個走向。
先是這位姑娘忽然暈過去,然後小郡主急着沖出來扶她卻被兩名美人纏住,再然後小郡主竟反手殺了兩個活生生的人。
阿阮被吓暈後,再次醒來,面對的是一臉嚴肅的府醫和阿巧。兩人圍着她,嚴厲告誡她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小郡主殺人的事情斷不可說。
小郡主關心這位姑娘的事情是一定要說。
阿阮弱弱答應,然後膽戰心驚地往棠梨苑走。一路上,她都在聽别人議論說小郡主寵幸了這位撿回來的姑娘。
起初阿阮還不太相信,可等她回來,見妃千笑的鞋子和披風被丢在地上,而坐在床上的姜祁月又不知道在氣什麼。
阿阮信了。
姜祁月擡頭,見到阿阮,眼神緩和了幾分,想到妃千笑說阿阮被自己砸暈了,她有些愧疚地問:“你好些了嗎?”
阿阮不知道姜祁月為什麼會這麼問,她滿腹疑惑,但想到阿巧警告她的那些話,于是鼓足了勇氣,走到床邊,安慰道:“阿月姑娘,你莫要害怕,小郡主待你總歸是和别人不同的。”
阿月姑娘?
“你喚我什麼?!”姜祁月蹙眉,一臉警惕地望着阿阮。
她怎麼會叫自己阿月?
這一世重生,姜祁月提防着将軍府裡的每一個人,她根本沒敢告訴她們自己的真名。
這個阿阮,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阿、阿月姑娘……您若是不喜歡奴婢這麼叫……”
“你為何喚我阿月?誰告訴你我叫阿月了?”難道阿阮是南疆的人?
阿阮不知道為什麼姜祁月看起來又有些不高興,她緊張地說:“您暈過去時,小郡主喊了聲阿月,奴婢聽到了……”
這些話,阿阮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但姜祁月一兇,她便什麼都說了。
姜祁月一臉嚴肅,仔細思考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
她剛醒來時,府醫曾問過她叫什麼。
上一世,姜祁月以為自己真遇上了好人,便告訴府醫她叫“阿月”。
這一世,姜祁月知道妃千笑是什麼德行,她才不會傻傻地告訴這裡的人自己叫什麼。
可妃千笑怎麼會知道呢?
難道……
難道妃千笑也是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