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定國将軍唯一的女兒啊,怎麼能被一個來路不明的姑娘這樣欺負!
妃千笑怎會不知阿巧在想什麼,她趕在阿巧說出會惹姜祁月生氣的話之前伸手捂住了阿巧的嘴巴。
“好了好了,阿巧,我餓了。你命人傳菜,再叫幾個人進來把這地上的東西打掃幹淨。”
一想到方才姜祁月險些暈倒,妃千笑就覺得後怕。
看來以後姜祁月房中的瓷器玉器不能擺太多。還有餐具茶具,得讓人打一套銀器,省得她摔一地碎片,再傷着自己。
廚房得了吩咐,準備的都是清淡的菜式。
妃千笑見小公主低垂着腦袋,似乎還在因為方才差點暈倒的事情羞赧,她忍着笑意,替小公主盛了一碗粥,而後安慰道:“其實這沒什麼的,你瞧我,不也把自己的腿摔壞了?誰的身體都不是鐵打的,都有虛弱的時候,你不必因此覺得難為情。隻要好好吃飯,總會養好身體的。”
“你……”見慣了妃千笑不正經的樣子,她這樣認真的安慰人,姜祁月倒有些不自在。想到方才發生的事情,她有些不自然地接過妃千笑遞來的魚片粥,小聲問:“你的腿還疼嗎?”
“不疼了!”
其實還是很疼,但小公主這樣關心她,妃千笑就像是被揉了腦袋的小狗,隻顧着搖尾巴。
見姜祁月願意吃飯,妃千笑便更加殷切地給她夾菜。“你多吃些!”
妃千笑夾的,都是姜祁月喜歡吃的。
前世,妃千笑最喜歡做的便是喂小公主吃東西。小公主對食物很是挑剔,好在妃千笑不缺銀錢,可以讓人變着法地讓人給她做珍馐美馔。不管是什麼,隻要小公主想吃,妃千笑都能想辦法給她尋來。
從前妃千笑也疑惑,這個姑娘這麼會吃,她的母家究竟多有錢才能養得起。
更讓她想不明白的是,這麼會吃,為什麼還這麼瘦。
看着碗裡堆成小山的菜,姜祁月心情複雜。
“你自己也多吃些,别光顧着給我夾菜了。”
姜祁月記得,方才妃千笑說她也沒吃飯。
白日裡,妃千笑還被自己捉弄着吃了那麼難吃的東西,眼下明明是妃千笑應該多吃些才對。
妃千笑察覺到小公主别扭的關心,她的心裡像是化開了桂花蜜一般,十分歡喜地吃着東西。
其實,光是看着小公主,妃千笑便覺得胃口好。
妃千笑扒了兩口飯,迅速吃飽後,又開始殷勤地給她布菜。
此時,房間已經被打掃幹淨,丫鬟們也都退了出去,并沒有人知道妃千笑到底是如何讨好這位姑娘。
“好了,我真的吃不下了。”
方才生了一肚子氣,現在雖然氣消了,胃口卻沒那麼好。
“再吃一塊雲腿好不好,我記得你……”妃千笑話說了一半,突然閉上了嘴。
她本想說,她記得小公主以前很喜歡吃這個。
可若是說了,豈不是惹人懷疑。
她雖閉上了嘴,小公主還是聽出了她想說什麼。
姜祁月并不急着拆穿,而是一臉好奇地問,“你記得什麼?”
姜祁月等着妃千笑露出馬腳,可妃千笑話鋒一轉,打着哈哈便糊弄過去。
“我記得你方才夾了三筷子,别的菜你隻夾了兩筷子,想來你是喜歡吃這個的。”
這個小郡主說起謊來,面不改色。姜祁月心裡暗罵了一句騙子,她望着丫鬟鋪好的床,又看着妃千笑,起了捉弄人的心思,道:“我吃飽了,有力氣了,你不是要替我暖床麼?”
妃千笑:……
妃千笑以為姜祁月已經把這事忘了,怎麼還想着呢。
倒不是她不願意,隻是現在兩個人的身體都不太好,小公主年紀又小。
她記得這一年,小公主才十九歲。
前世那麼早發生那樣的事情實在是意外,這一世,哪怕真的有緣,妃千笑也想等兩人都表明了心意後慢慢來。
不過,要是小公主非要這麼做,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經過了短暫的思想鬥争,妃千笑乖乖躺到床上,撐着腦袋,眉目含情,一副任人采撷的樣子。
姜祁月:……
姜祁月忽然有些後悔說這樣的話了。
這法子根本不能讓妃千笑覺得屈辱!!!
不可能,妃千笑好歹也是名門之後,怎麼可能這樣無恥?
她一定是假裝不在意,好讓自己打消這個念頭。明明方才阿巧因為這件事很不服氣,妃千笑身邊的人都看不下去,妃千笑自己就半點不在意嗎?
姜祁月總覺得這個法子一定能報複妃千笑!
她深吸一口氣,來到床邊。顫抖着手,勾住妃千笑的衣帶。
有什麼好怕的,前世又不是沒見過!雖然前世姜祁月大多緊閉雙眼,可偶爾也是會張開眼睛看一眼的。想到這,姜祁月的膽子大了起來。
她将床上的人剝幹淨,而後兩人四目相對,誰也沒有動彈,誰也沒有說話。
姜祁月靜靜注視着床上的人,她白皙的肌膚上隐約可見舞刀弄劍時留下的疤痕。這些疤痕并不會有礙觀瞻,反倒為這個明豔的女子增添了幾分别樣的美。
姜祁月記得,她曾在黑夜裡撫摸過她身上粗粝的傷疤。前世的三年,她未曾看清那是什麼。
不想重來一世,竟有機會窺得從前不曾知曉的秘密。
她一個姑娘家,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傷?不是都說這個荒唐的小郡主隻知道享樂,不擅長武藝嗎?
還有,為何妃千笑的體态這樣好?前世她總不敢睜眼,不想竟錯過了這麼多。
房間裡,姜祁月的心跳聲十分清晰。
她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随後意識到了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
她把人剝幹淨了,然後呢……
姜祁月忽然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她學過琴棋書畫,知曉詩詞歌賦,唯獨不知道這種事情該怎麼做。
妃千笑眨了眨眼睛,她憋了半天,終于忍不住開口:“你……是不是不會?”
姜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