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圈,燕九如手裡錢捏得緊,隻買了一包袱瑕疵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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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他不斷用神識特地去掃,别說,這有心和無意确實不一樣。
這不,他發現一個廢棄的院子圍牆附近地下埋着‘寶’。
正是深夜,四下無人。
他沒什麼趁手的工具,隻憑兩隻手先把上面的雜草和掉落的碎磚扒拉開,用随身帶的匕首削了根棍子,配合神識開始挖。
好在神識給力,埋的也不深,費了半天勁兒,挖出一個小箱子。
不多不少,二十根人們口中常說的‘小黃魚’!
這也算發筆小财了。
燕九如都不用多想,這玩意就隻能在黑市上出手,而且得在晚上的黑市。
他藏好包袱,揣了兩條小黃魚,再次用神識變化了一下面容和身形,重新回到黑市外頭。
這次他沒直接進去,等沒人的時候,他靠近收錢的人,遞了根煙,低聲道:“有收小黃魚的麼?”
那人手電照的清楚,是華子,就别在耳朵上,再看了他一眼,低聲道:“現貨麼?”
燕九如點點頭。
對方回頭在小屋子窗戶上敲了敲,低聲說了幾句什麼,等裡面的人出來接替他,便帶着燕九如往另一邊繞去。
燕九如跟上他,默默走了十幾分鐘,來到另一個門口。
“先等着。”
領路的人進去了一會兒,出來後朝他招招手,低聲說了句:“于哥給的價不是最高,但人講究,不用擔心身後。”
燕九如反應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了,“謝了啊兄弟。”把剛拆封的一盒華子都塞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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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哥是個眉毛上有道疤的黑壯漢子,屋裡也開着電燈,不知是不是跟廠房那邊一起發電的。
“是你要換小黃魚?”于哥身邊有兩個兄弟,不過都沒吱聲,隻是警戒。
燕九如點頭,拿出一根小黃魚放到桌子上。
于哥上手看了下,小黃魚背面還有‘民國某銀行’和50g的字樣。
“你這是正規行貨,國營銀行收價5塊錢一克,市面上多數8塊到11塊,你這成色好,我這10塊收,行就過手。”
兩根小黃魚,換成錢,最大的面額是十元的,還有五元和兩元的,光點清一千塊錢就費了好些功夫。
雖然他神識一掃就知道多少,但明面上還是得清點過手。
“于哥,咱們。。。。。。?”
燕九如離開後,神識依然注意着于哥這裡的動靜,果然,還是有人蠢蠢欲動的。
“啐!”于哥吐了口唾沫,把玩着手裡的兩根小黃魚,把兩條腿架到桌子上晃悠着,眼皮都沒擡一下,“怎麼?你小子想壞我的規矩?”
聲音不大,威脅不小。
“不是,”發聲的人連忙擺手,“我這不是尋思着,這麼好的貨,這小子肯定還有。。。。。。”
“他有沒有的,跟你有關系,還是跟我有關系?”
于哥撩起眼皮子,斜了對方一眼,“不想守我的規矩,可以換個場子,我不介意。”
黑吃黑這種髒活兒,除非把人做掉,不然傳出去就沒人敢來你這了。但凡長點腦子的都不會這麼幹。
這竭澤而漁的做法,都搞不長久。
做掉一個人容易,可把柄落到别人手裡,早晚的事兒。
半個小時後,燕九如揣着巨款,帶着沉甸甸的包袱,輕巧無聲地回到招待所。
短時間内,應該不必為錢發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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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有錢心不慌,就是有點餓了。
失誤啊,應該備點吃的才對。
燕九如雖然忙活了一夜,心裡卻格外輕松,睡得也香。
第二天早起,洗漱後剛往回走,右邊的食堂裡出來一位穿着不那麼白的廚師衣裳的胖大叔。
胖大叔笑眯眯招呼道:“吃早飯不?今天有豆漿油條,還有包子、粢飯團、小馄饨、面條。”
燕九如頓足:要緊的事都辦完了,在食堂吃也行。
他把手上的盆子舉了下,笑着回了句:“馬上。”
胖大叔高興地點頭,轉身回食堂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招呼他一個人,還是順便。
說實話,昨晚來回跑了不少路,還挖了個坑,半夜肚子咕咕叫是真不好受,全靠那點意外之喜頂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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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裡,稀稀拉拉坐了七八個人,看起來還有幾個是招待所自己的工作人員。
燕九如點了一個大份的小馄饨、五個包子,沒吃飽,又加了一大碗面,才勉強差不多了。
“吃好再來啊~”大師傅拎着勺子,還是笑眯眯地。
等人走後,才跟服務員道:“小夥兒子人不錯,難怪能單手拎人,這飯量,力氣肯定不小。”
可見這位也是聽了不少燕九如的‘英雄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