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這招能行。”
“對,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雖然現在一個工分才值幾分錢,但一百分就是好幾塊。
明理嫂子和陳茵都附議。
這時候沒啥事兒是能藏着掖着的。沒多久,大隊裡很多人都知道了,隊裡出了個偷窺狂,專門偷看女人奶孩子。
“
啐,死不要臉的。老子逮着他打折他第三條腿!”
家裡有媳婦的男人大多罵罵咧咧,各個恨不能親手掐死那狗狗慫慫的東西。
燕九如自然也知道了。
他特地請假跑來看陳茵,他投秧子精準,被分去抛稻秧子了。
“沒吓着吧?害怕了沒?”
陳茵點點頭,道:“有點後怕的。當時就感覺不大得勁,好像有人暗中盯着,刺刺的感覺。”
“特别不舒服。等明理嫂子和愛花嫂子去查看的時候,我還想幸虧不是偷孩子的。”
她們在起稻秧,離地頭還有些距離的,眼睛也不是總盯着孩子的,隻是偶爾溜一眼籃子,如果真藏大樹後面偷孩子,很有可能得手。
這才是她後怕的緣故。
燕九如也去陳茵指的地方去查看了一下,時間有限,但他還是看到了一些痕迹,有一些很像精、液的東西。難怪兩個嫂子直接去找大隊長,結過婚的人,一看就明白了。
燕九如臉色陰沉,他都能想象出,那個猥瑣的孫子在這裡幹了什麼。
不過,這玩意還是抓現行,不然隻能敲悶棍。
他調整好神色,安慰陳茵:“沒事兒,别怕,有我呢。”
***
吃過晚飯,大隊的喇叭滋啦啦響了幾聲,不一會兒,傳來大隊長的聲音:“杏花大隊,各家各戶,派人到大隊部開會,今天家家都得到場,不到的扣今天的工分!”
分分分,社員的命根。
大家心裡多少知道開會是為啥,好信兒的不扣工分都得去聽聽。
他們杏花大隊窮,以前也沒有地主土豪,大隊部就在村子原本的議事堂裡,其實就是三間屋子,好在這些年修修補補,變成了一半磚瓦的。
大家開會都在中間的敞屋裡,社員自己帶凳子或者随意坐地上,有的人還直接脫了鞋墊着坐,不嫌累站着聽也沒人管你。
不過,大多數婦女過來都帶着凳子和手上的活計,要麼納鞋底,要麼打補丁,還有搓麻繩的。
總之,帶了耳朵和嘴巴開會,手是不能貢獻出來的。
屋子裡點了兩盞通亮的電石燈,味道有點臭臭的,但免費的亮光,還是可以忍一忍的。沒法子,上面發的,每個大隊都得領。
大隊會計這個時候負責點名,誰家沒來是真扣工分的,所以,家家都有人應聲,哪怕來個小孩兒也得有人。
特殊情況另說。
此外,知青和下放的人也被要求過來一起聽,算是大會了。
大隊長、大隊書記、副隊長、婦女主任、民兵排長,各個小隊長,凡是帶着長字的都齊刷刷來了。
***
“今天有這麼個事兒。
大家也聽說了,我正式說一下,今天發現有人偷看女社員奶孩子,這事往小了說是缺德帶冒煙,往大了說是耍流氓。
根據初步調查走訪,不止一個地方有人偷看,很可能也不止一年了,現在說不準是同一個人,還是不止一個人。
今天開會有幾件事,第一個,大家提高警惕,自覺監督身邊的人,有可疑的,可以舉報,咱們一旦查證了獎勵一百個工分,算是為民除害;
第二件,家裡來了外人要報告,來路不明的人,要及時通知大隊和民兵排長。
第三件,放了農忙假不上學的,四年級開始的半大小子,明天開始統一安排農活,跟着一起上工,其他學生不要求。”
有社員嚷嚷:“都忙種呢,村裡都沒人,不經過大田,誰也不知道啊。”
也有社員喊:“大隊長,你就說是不是村裡的人吧。是誰,咱們現在就給揪出來,娘個屁的,老子捶不死他。”
陳茵難得舉手,說了自己的擔憂,“大隊長,那會兒萬一都去查看了,孩子被抱走都不知道,那麼小,揣懷裡都能揣,得巡邏了。”
“咳咳,”她爹陳書記清清嗓子道:“我看忙過這陣子,還得加強教育,村裡的懶漢,二流子,不務正業,整天四處咂摸的,坑忙拐騙、引人打牌賭錢的,都得好好整頓整頓了。”
書記輕易不發話,發話那就是未來的路線,至少是定下了本村接下來的調子。
“是該整整了,偷雞摸狗的,上别人家菜地偷着拔菜的。你說幾把菜你吱聲就給你吃了,偏把好好的苗給你嚯嚯了。不治不行了。”
有的村民早想說了,農忙顧不上,這不正好。
知青裡有幾個人悄悄低下頭。
當自己不存在。
大隊長往知青這瞥了一眼,安排道:“小鄭,你是知青的領隊,這事兒你回去傳達到位。”
又看了看下放的幾個人,“你們也注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