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紛雜吵鬧,頭部清醒的人在争先恐後地下船。
船尾起火處倒還好點,因為被困之人幾乎都處于昏迷中,救援的官兵便有條不紊。
林瑾和謝凝雲上了一艘小舟便由船夫搖向岸邊了。
正在他看着越來越烈的火勢幾乎将水面都照如白晝時,身上忽然一輕。
偏回頭,就見謝凝雲掀開了濕衣,從小船上拿出一個木箱。
淨整的麻布和傷藥在其中,并沒有先動那些東西。
謝凝雲旋即将林瑾腹部破開的裂口扯得更開。
水面上吹來的冷風讓林瑾一個哆嗦。
目光在觸及少年腰腹間一條半臂長的血口時暗了暗。
謝凝雲沒說話,隻是拿起了幹淨一塊麻布團了團,在傷口上擦拭着。
将粘稠的血漬擦淨後,他才撒上傷藥。
再用細長的麻布将林瑾的腰部圈了起來。
“太瘦。”
隔着緊貼腰肉的麻布捏了捏未受傷的一處,謝凝雲覺得這把腰肢極好圈攬。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少年的傷口還在滲血。
差一點,就差一點就會傷到髒器。
你剛剛說什麼?
少年在謝凝雲擡眼後問他。
方才謝凝雲包紮的時候林瑾走神去看後面的小舟了。
隔得太遠太雜看不清,但是林瑾聽到了鬼哭狼嚎的熟悉聲音。
好像是齊少楠在處理傷口時被痛醒了,又哭又鬧地要找父兄來。
半晌又“嗷”了一聲後沒動靜了,似乎是再度痛暈了。
啧,有那麼痛嗎?
害他連謝凝雲說話都沒聽清。
“在問你疼不疼。”
注視着少年懵懂的眸子,謝凝雲說。
林瑾搖了搖頭。
“嗯。”謝凝雲垂下了眼,往後挪了挪身。
又伸手将少年腿部自上到下地輕輕捏了捏。
“如果痛就和我說。”
林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