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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林瑾大為震驚,“我是男的怎麼生?”
謝凝雲:“我也不知,所以我們今夜仔細研究研究如何?”
微微歪頭取下發尾上濕濡的巾帕,挂在榻邊木架上。
微潮的暗香便随着身影緩緩傾覆。
“停一下——”
被邊勻到一隻手中攥着,林瑾伸臂抵上靠近的唇。
“不要這麼急不可耐好不好,我是唔……”
沒攔住。
指尖在被親了親後又毫無征兆地被握住,帶到頸後圍繞。
瞧着是冷白的膚色,觸手卻滾燙。
……很快瞧不見了。
冷清眉眼占據視野,眸子中蘊着的是熱氣。
唇舌間……滿是用以潔齒的草木殘存清香。
帶着點點澀。
不論嘗了多少次、是否自己也用,仍舊奇怪。
這不是重點!
“我是唔..唔唔認真唔..唔的!”
林瑾含混不清擠出話。
微微分離,兩人已然倒在了榻上。
謝凝雲輕挑眉尾,将方才動作間滑落的錦被蓋上,才問:“認真的?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是喜歡孩子想養一個麼?”
雖然少年還未及冠,但這個年歲當了爹的人也不少。
如若要養,也成。
“不是我多喜歡。”林瑾躺在軟枕上舒了口氣,“是因為你。”
一隻手把玩着少年壓在被外的指尖,合攏又分開、包裹。
謝凝雲另一隻手支頭看他:“我?”
林瑾:“嗯,我還是覺得謝伯父可能會不喜歡我,畢竟他就你這麼一個獨苗苗,你喜歡我之後他就沒孫子了,少說得有點怨氣的,所以要不我們去收養個孩子吧?”
詢問得認真,但不見少年多期待。
反而興緻缺缺。
“子孫後代之事着實重要,但阿父不會因此生怨,不必憂心。”謝凝雲說:“同家中坦白那日我也提過子嗣之事,當時和阿父商量了兩個法子,一是他在同族中尋一個才俊過繼來襲爵,二是我在同族中尋一個孩子過繼來,你若不喜歡孩子,我們便選第一個法子,若喜歡便選第二個,你意下如何?”
并不覺得少年是庸人自擾,反而因其屋烏之愛才生憂慮……
心口微熱,謝凝雲将其手扣緊。
沒覺察這個小動作。
林瑾仰看着床頂帷幔,漫不經心:“你都是謝伯父向聖上請了旨的世子了,再找個人來襲爵不妥吧。”
爵位什麼的,其實不重要。
但若又請旨更改徒添麻煩,還少了許多富貴。
那可是很多吃食!
謝凝雲:“那便過繼個孩子來?正巧阿父也屬意此法,他前些日子還在信中說相中了族中一位叔父家剛出世的孫兒。”
人選都找好了?
林瑾扁扁嘴:“那孩子家裡同意了?”
謝凝雲:“嗯,那孩子出生就沒了母親,聽說其父有意再娶,待繼母懷了恐怕難容得下他,如今能過繼到侯府來日做世子,他家中自是願意的。”
沒話說了。
“好吧,就這樣吧。”林瑾說完,又小聲咕哝:“但是……養小孩好難。”
沒養過,林瑾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
縱然謝凝雲是個靠譜的,可他也得參與。
而且……他如今還得讓謝凝雲照顧。
腦袋好亂,明明不想養,卻為了讨好謝父不得不提出這事。
該自私一點的。但謝凝雲口中的家人是那般包容,已然諸般退讓。
為了一己私欲讓他們起争執傷了和睦……他做不到。
倏爾扯起被子蓋過頭頂,沒忘收回漏在外面的一隻手。
林瑾聲音悶悶:“好了不說了,我困了,你明天也要上值點卯,去熄燈吧。”
窸窣布料摩擦聲響起、漸遠,又回來。
身旁的人理了理錦被,在躺下後攬住他的腰。
“沒打算現在就把那小孩接過來。”隻留了一盞夜燈的昏暗中,謝凝雲的聲音清緩:“太小了,我們養不好,而且我們還不到着急後繼無人的年歲。”
什麼意思?
被有力的臂膀攬在懷中後本隻抵着胸膛準備找個舒服的姿勢入睡,林瑾在聽到這話後擡起了頭。
與折射微光的剔透眼眸對視。
謝凝雲繼續說:“阿父三十才有了我,他對此事并不着急,我們等十年後再過嗣不遲。”
十……年?
哦,謝凝雲去年才及冠。
隻怪這人太不像青澀初熟的年青人,弄得林瑾一時忘了他們才相差三歲。
“謝伯父真不着急?”林瑾小聲問。
謝凝雲:“真的。”
那就好,放心了。
心裡松了口氣,但林瑾又問:“你也不着急?”
“呵。”
聞言,謝凝雲笑出一聲,在模糊中看不清神色,更加意味不明。
林瑾隻能感覺到攬在腰間的力度緊了緊,額頭被後腦上的手按抵在其胸前。
頭頂謝凝雲又響起的聲音帶了些許歎息:“都說了如今我們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我怎麼會願意讓旁人來分走你的注意?還好你不喜歡小孩,因為小孩也不行。”
“……知道了,醋缸子。”
語氣有點嗔怪,但林瑾暗暗勾起了唇角。
“醋缸子?我是它,你又是什麼?”
漆黑裡的嗓音悶笑。
林瑾想了想:“杞國人。”
杞人憂天,足以形容他方才的心思,險些弄巧成拙。
“錯了。”謝凝雲頓了頓,微微弓身與少年以額抵額。
“你是用情至深的真心人、是戀慕我到愛屋及烏深思遠慮的癡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