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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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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究竟是要将我阿姐推至風口浪尖,還是要打壓某根冒頭的嫩芽;異己究竟是我阿姐,還是某個金陵台上池中之物;這些,許公子或許比我更清楚。”她落下一子,逐漸形成了合圍之勢。

“君子因勢而動,趁勢而發。但也要看看是誰的勢,那大明宮前的龍尾道,究竟是替誰鋪的?”誘敵深入這一招,許胥也會。

“天予不取,反受其害。是在替誰鋪路,誰又是誰騰空而上的階梯;隻有誰有資格讓大明宮前的龍尾道做扶搖直上的階梯,做棋子就應該有做棋子的自覺。”不過是誘敵深入,她便來個将計就計。

“做棋子便應該有做棋子的自覺。”許胥品着這句話,語氣不自覺帶了笑意,“因此,生來就是棋子的人,就不該肖想,從始至終就屬于别人的東西。”

江歸糾正道:“棋子的自覺,就是鋪好應該鋪的路,而不是時時刻刻想着,如何去掌控執棋人。”

素月流空天不夜,清輝散入疏林下。亭中兩點星披了月光,似院落的銀光點點的那一筆畫龍點睛,池中鯉魚躍起,輕銜花瓣,動靜結合,交織了一幅屬于人間的星空圖,與天上那幅交相輝映。

這一場博弈的平局讓許胥意猶未盡,也讓他開始重新審視江初照和江歸。

他起身,作揖行了一禮,“夜深了,姑娘早些休息吧,某先行一步。”

江歸亦起身回禮。

那人乘着月色,自月下入了竹影斑駁的長廊,像一副行走的,碧水為底,水中藻荇交橫的畫卷。

許胥背影走遠,江歸轉身,朝亭外走去,卻頓在階前。她伸出手,掌心向上,蔥白的手指抓了一把流光。她将中指和無名指擡起,銀光順着指縫流下。

“父親。”許胥拱手行禮,許讓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多謝父親。”

他端端正正坐下,才等許讓的指令。許讓裹好手中的竹簡放在一旁,又拿起一卷,問:“如何?”

許胥回想兩人的對話,中規中矩地評價:“想必此人也不是等閑之輩。”

“看來我們是養虎為患了?”許讓頭也沒擡,手裡的筆如池中靈動的遊魚,遊得飛快。

“若能為我所用,想必是把利器。”許胥道。婦人之仁,容易養虎為患釀成大禍,可許胥有一些私心。

許讓筆尖一頓,又很快揮動起來,“想必二郎有把握讓她為你所用了?”他依舊低着頭但許胥已明白自己父親腦海中在盤算什麼了。他答:“她是五殿下府内的門客,自是隻能為五殿下所用;就連我們許家,不也隻是五殿下手中的棋子嗎?”

許讓未言,隻是将手中那卷竹簡所陳之事處理完,一邊卷起封緘,一邊轉頭看他。

書房裡的燈光隻夠看清案桌上竹簡的字。父子對視,眼中是模糊的面容輪廓,腦海卻将清晰的五官填補上去;他們既近若遠,清晰又模糊。

許讓的眸子眯了眯,或許是看東西看得太久了,看太過熟悉的人則不需要這麼費神,于是想打個盹,偷會兒小懶。

他眯着眼睛轉回頭,雙手搭在上了漆的翹頭案邊沿,望向緊閉的雕了花的木門。

或是休息好了,他端起手邊已經涼了的茶,喝了一口,才道:“可她沒有用你這顆棋子,是在布一場更大的棋局嗎?”

像在問“你是棄子嗎”。許胥避而不答,反而說:“可我們手中有質子。”

“她是哪家府上的胥吏文書,還是得了哪家的征辟;怎麼到了你嘴裡,卻成了門客了?”許讓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怕是許多人隻以為,江載那個妹妹,早就死在十幾年前的那場‘貪污案’中了吧。”

“你要保她?”許讓這句話像是道破了事實,又像是試探。

許胥察覺到這句話隐藏的危險,否認道:“孩兒未曾這樣想過。”

“不過你也不會這樣想,”他這次子自視清高,江歸目前無利可圖,“不過這朝堂上多少聰明人,折損多少英雄。比的不是誰更聰明,而是誰更謹慎。你想養鷹,可别被鷹啄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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