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32陰恻恻地說：“說W7能力不夠，不就是在說我讓她當領袖的行為很蠢嗎？這到底是在說我的能力不足還是她的能力不足？”

“對...對不起！”

被打的臉部瞬間高高腫起，每說一個字都會牽扯傷口。

“真是蠢貨，說個話都能讓我不順心。”

三分島嶼離下船的地方很近，F32看着前方的陸地，漫不經心地說：“不管是我，還是她。都不是你們這些人能夠直接議論的。我不想再從任何一個人的嘴裡聽到這些話。”

......

在張士誠原本的假設裡，第二世界研究所的選址會在一片寂靜的山谷，遠離城市的喧嚣。周圍修建最先進的信息屏蔽器，阻擋一切想要探索的信号。

畢竟自己花費了将近二十年尋找的地方，一有時間就去旅行，幾乎将這個星球都走過一遍了。還是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迹。

早上七點，張士誠按照指引來到約定好的地點等待。

這是首都工業區和商業區中間的一個安靜的小公園，修建時間聽說有兩百多年的曆史了。

在正對噴泉的最左邊的長椅上坐下，東升的陽光正好照在噴泉雕塑的重心處，張士誠在心裡默默數着時間。

1，2，3，4......

啪嗒！

一個小巧的機械從長椅背上爬到張士誠的耳後，大小隻有幾毫米，隔着皮膚吸附到耳骨的位置上，看上去就像張士誠自己長的痣。

“滋滋滋——，你好，張先生。因為一些保密工作的需要，請您不要驚慌。十分鐘後，請按照原路返回家中。我們的聯絡員已經在您家中等候。”

張士誠默不作聲地點點頭，也不知道對方看不看的見，十分鐘後，張士誠起身離開。

聯絡員已經在家等候？

估計是故意支開自己然後特意到住所搜查一些證明立場的證據吧？自己回到家中，估計已經被翻得底朝天了。

身份真的有問題的人，或許就會被這聲東擊西查出來。

但是張士誠身份很幹淨。

可以說比研究所裡面的大部分人都幹淨。

聯絡員坐在張士誠首都的家中，手裡翻着的是一本照片集，記錄了張士誠這三十多年來的變化。這本冊子被張士誠藏得很深，聯絡員還是花了大力氣才找出來的。

他确實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少年天才班，碩士沒畢業進入聯邦研究所，在前幾年得到了數學和物理雙博士學位。獎項獎杯無數，在科學界也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人物。

翻相冊的男人發現了兩個分界點。

在張士誠上大學後，照片中的他收起了笑容。

非常明顯，左邊的高中畢業照和生活照裡，張士誠笑得開朗，青春活力，在學校裡應該也是話題人物了。右邊的大學生活照，張士誠突然就變得沉穩起來，如果說高中是一顆欣欣向榮的樹苗，那麼大學的張士誠将自己僞裝成了一顆大樹。

到了研究生，張士誠的眼中好像又恢複了火苗。

他将相冊翻到了第一張，這是一張合照，看上去有些年份了。

上面是一個女孩和一個男孩，兩個人都笑的非常開心。

看清女孩的長相，聯絡員的動作突然凍住了。

一股巨大的荒誕感湧上心頭，連耳機中的提示都顧不上。

“那時候她很可愛吧。”

張士誠不知什麼時候打開了家門，走到了聯絡員面前。

來和張士誠對接的聯絡員看上去很年輕，他額前的頭發有些長，被黑色的鴨舌帽壓到眉毛之下。如果有追第二世界直播網節目的觀衆見到了他，一定會吓一跳。

因為聯絡員和99号有八分像。

“你......”

張士誠将食指放到了自己的嘴唇上，提示他小心監聽。

“這是我一個兒時的同伴，已經很久沒有聯系了。不知道她近況怎麼樣，我很擔心她。這本相冊記錄了我很多難忘的時刻，如果你想聽，我可以挑幾個講講。”

張士誠将相冊中那一張合照抽出，利用凳子在地面滑動的刺耳聲掩蓋火機點燃的聲音，将照片放在火焰溫度最高的地方。照片受熱發黑，張士誠當着這位聯絡員的面，将合照銷毀了。

“不過，現在還是先來完成你的工作吧，這位聯絡員先生？我等了這個機會太久了，有點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