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芙開心的像個孩子道:“大人,奴婢想服侍小姐逛逛,不知大人可否應允?”
菩提無奈的看了一眼紫芙,其實她對打扮倒不上心。
尉遲行舟點點頭,跟随在主仆二人後面甘當護花使者。
途經一百福字号胭脂鋪,見一美貌夫人約莫四十左右,然打扮極為奢華,走路钗環叮當做響。周圍四個丫鬟手捧禮盒,顯然是這位貴婦剛買之物。
貴婦正傲慢接受着掌櫃點頭哈腰的奉承,走出門一見菩提,眼前頓時一亮。
菩提輕輕行禮,正欲走進首飾鋪子,貴婦樂呵呵迎過來,那聲音綿軟,道:“姑娘可是選首飾?這店是奴家所資,姑娘想要何物,奴家願陪姑娘挑選。”
那掌櫃極會眼色,奉承道:“誰人不知鎮關西夫人眼光獨到,姑娘,您今日有幸得夫人指點打扮,定能明媚動人。豔壓群芳。”
菩提微微颔首道:“小女謝過夫人指點,隻是有點急事,不便打擾。先告退了。”
紫芙還想進入看看,卻被菩提拉出來。
尉遲行舟在旁邊店鋪買了一盒桂花糕,過來看到主仆二人拉拉扯扯,問了緣由。又看那店鋪裡美貌夫人,朝其抛來魅惑神色,便知菩提厭惡此人,拉着菩提的手便走。
紫芙不解道:“此乃鎮關西夫人,看上去和氣,還想為小姐好好打扮,不知小姐為何躲開。”
菩提道:“此女眼神妖冶,恐非賢良,汝得避之,方保平安。”
紫芙愈加不滿道:“小姐說話能不能不要四個字四個字往外蹦,能否像俺一樣活潑點!”
尉遲行舟不滿菩提被損,敲了敲紫芙腦袋道:“小姐冰雪聰明,誰都像你沒心沒肺,這盒桂花糕,吃了堵住去的嘴!”
說吧,他先掏出最好的一塊遞到菩提嘴邊。
菩提看他那細心模樣,張開櫻桃小嘴,咬了一口,尉遲行舟毫不顧忌将剩下的一口糕點放進自己嘴裡,邊吃還不忘樂呵道:“如此也算一親小姐芳澤!”
菩提無語,這厮又恢複往日浪蕩行徑,真後悔跟他來此。
三人在城關鎮中行走不多時便至縣衙所在地,隻見那縣衙門口無人值守,大門門環生鏽,四角蛛網遍布,似是多日未曾開門。
紫芙道:“莫非此地民風淳樸,百姓不愛告狀?”
菩提道:“若真如此。便是極好的,就怕縣衙懶散,疏于公務,政令不通,百姓投訴無門。”
紫芙責備道:“小姐總愛往壞處想,如此便對身體不好,莫不如奴婢,多想想開心之事,自然身寬體胖。”
菩提打趣道:“吾懶得跟汝争胖包子的稱号。”
“哎呀,小姐,連你也要嘲笑奴婢,奴婢不依。”紫芙嘟嘴撒嬌道。
尉遲行舟在旁看着這對主仆日常,覺甚為有趣,哪有胖丫頭對着瘦小姐撒嬌的。
菩提道:“大庭廣衆撒嬌,成何體統?”
紫芙自知這裡比不得小院自在,便收斂一下。
三人正聊着,拐角巷口突然闖進兩個扭打在一起的男子,紛紛要到縣衙告狀。
身穿皂色麻布衣服男子約莫二十歲,來到縣衙門口欲尋找鼓錘,四周卻沒發現。他隻好用拳頭來敲,邊敲邊喊冤。
赤色衣服男子約莫四十,肥頭大耳,長着八字胡,雙手叉腰得意對其道:“汝可知縣老爺天天被賊寇擾得不清閑,有何事咱們且去鎮關西大人家一斷究竟。”
皂色男子敲了半天鼓,無人應答,又聽此話,頓覺怒氣沖天,道:“李賈,汝不必仗着和鎮關西有點遠親,便強占俺菜園子。”
“哪裡還是汝的菜園,明明汝父二十年前抵押給俺,俺借你家五十兩銀子,說好一年為期,汝家未還,如今連本帶利折合一百五十兩銀子,汝若是歸還銀兩,俺便不要你那腌臜菜園。”那叫李賈的男子反駁道。
皂衣男子怒吼道:“汝這賊厮,十九年前吾父早已還清銀兩,汝想抵賴不成?若真是不還,那為何汝多年不讨銀兩,專等吾父離世後讨尋銀兩?”
赤衣男子不急不忙,追讨道:“汝既說汝已歸還,中人和還條,汝拿不出一樣,如何能證明?”
皂衣男子道:“中人早已做古,還條汝當年借與吾父私交,借口忙未給,吾父老實,也未追究,他若在地下知汝這般出爾反爾,必會坐鬼也不放過汝這賊厮!”
說罷,男子火氣上來,扯住皂衣男子衣袖便要開打。
隻聽得赤衣男子不急不忙,朝着縣衙斜對面一豪宅大聲喊道:“鎮關西大人,有人在你門口撒野,快出來管管!”
不多時幾個家丁從縣衙斜對面豪宅出來,為首的滿臉橫肉,沖着喊道:“誰在鎮關西老爺門口撒野?活的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