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長孫無忌雖與董氏感情淡漠,但此時妻子亡故,他又經曆了二次喪妻之痛,不免傷心落下淚來!
長孫無忌握緊拳頭,憤怒要為董氏報仇。道:“吾必定查出兇手,為董氏報仇!”
尉遲行舟也不免為未來嶽母的離去感到傷心,隻是菩提仍是淡淡的流不出一滴眼淚,隻覺此事十分可疑。
菩提問道:“家中可有财物遺失?”
那賬房回答道:“此事到頗為蹊跷,若為求财,入室搶劫。可府中沒有損失任何财物!”
“若非求财,想必懂氏平時與人結怨也未可知,父親大人您可知她是曾與何人結怨?”
長孫無忌想了很久,道:“這這倒不好說了,她平時克扣奴仆錢财,底下奴仆頗有怨言!”
菩提子又問道:“父親大人,光是克扣銀錢,這點小事,還不值當殺人?那董氏可有其他惡行,父親大人可如實說出?”
長孫無忌雖平時不多管董氏在外的經營,但想了又想,道:“董氏所經辦的絲綢作坊,每每以廉價絲綢充當高檔絲綢,得罪了絲綢辦的上官,害他被連累入獄。那官員的兒子生生要去父親洗刷冤屈,曾多次上門來鬧!”
“那官員姓甚名誰?”菩提問道。
長孫無忌拍了拍腦門,道:“說來此事與禦史大人也頗有牽連。若不是那禦史夫人引薦,總是也不會認識掌管絲綢局的官員。其實,汝可問隔壁禦史夫人賈氏,想必她知道的更為清楚!”
菩提道:“這件事不急,父親可将府中仆人召集過來,等小女一一審問完畢。”
長孫無忌一聲令下,管家将所有仆人召集過來。偌大的府邸,仆人并不多。隻有看前門,後門小厮各四位。中間夥房,廚娘車夫,各一位。
這些人在另一旁,菩提一個個掃過去。皆是年紀大之人,知道平時不是董氏擅長嫉妒,對年輕女子多有忌諱。
夫菩提走進前問劉媽道:“汝乃近身侍奉董氏之人,可覺最近其中有異常舉動?”
那劉媽低頭并不敢看菩提,道:“回小姐的話,夫人與常無異!”
菩提盯着她得了臉,問道:“那她為何半夜三更喬裝打扮到大門口?”
那劉媽一時愣住,轉頭想了又想,道:“想必夫人在當小姐之時,便已有夢遊之症。今日或許發作了,也不一定!”
菩提轉頭問父親,問道:“汝可知董氏的夜遊之症?”
長孫無忌與董氏一向分房而睡,隻偶爾才在一起。
他回想片刻,道:“為父與其在一起三年,未覺得有何異常。隻是等為父偶爾醒來董氏總是不在身邊,為父也曾經好奇問她,等她回來一問,她道倒是出恭去了。為父從不懷疑,也從不知道她有夜遊症,隻覺得她每夜每次回來神色如常。未曾有任何異常!”
菩提道:“既如此,叫上尉遲大人,咱們再尚待商榷。”
那劉媽諾諾的退下了!
菩提又與司馬求文逐一檢驗傷口,道:“此等傷口,必是武林高手。刀鋒入内,風刃極薄,一刀斃命。死者無需掙紮,帶刀抽出之時血濺十尺之外,想必此人力氣極大?”
司馬求文道:“小姐所言極是,但在這府城之内,武功高強之人,比比皆是。持大刀者,更不計其數。範圍未免太廣了些!”
菩提又命馬奎前來看。
馬奎雖行走江湖,多年拜師渡江龍手下,所見英雄豪傑無數,但仍看不出這刀使的是什麼路數。
這殺人動力若是仇殺?董氏所做之事還不足以令其斃命,非為劫财,隻為殺人。這兇手到底是何方神聖,菩提遍查腳印,發現一特别輕的足印,查了一下,和上次在禦史夫人府中發現的腳印差不多大小。她命司馬求文翻看案情,拿出上次拓印的腳印一比對,果然一模一樣!
尉遲行舟看到後也吃了一驚!
菩提無法,隻得尋找唯一的線索,對着尉遲行舟使了個眼色!
尉遲行舟陪他到了隔壁禦史夫人的宅院,此時禦史夫人的宅院,正在舉行禦史大人的三七葬禮。
府内賓客盈門,一片哀嚎。
菩提和尉遲行舟扮作拜祭的人進入府内,在禦史靈位前三拜!
叩頭完畢,禦史夫人回拜,菩提勸禦史夫人節哀順變!
禦史夫人,雖哭聲極大,但眼角油露出未曾有過的釋然,且菩提仔細一看,那略施胭脂的眼角未曾浮腫。一看便是假哭!
菩提便知道她有心事,道:“夫人,小女有要事相問,關系到禦史府的存亡,還請夫人入内堂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