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相貌堂堂的大人看到監獄的環境後,不由得捏緊了鼻子,一副嫌髒的表情。
尉遲行舟倒是替他們打哈哈,笑道“自打本官和長孫大人整治流寇後,這天下太平無事,百姓安居樂業,犯罪率直線下降!瞧瞧,咱們監獄的員工過得多惬意!”
“都是大人您的功勞!”兩個獄卒見到大人并不責怪,立即搬來椅子,讨好的說道。
蕭瑀心想,尉遲行舟臉皮可真厚,明明是汝治理不嚴,還往自己臉上貼金!
菩提坐下正色道:“你們以前歸尉遲大人管,吾不好插嘴,如今吾接任了大理寺卿,便希望汝等按規章制度行事,今日姑且饒爾等初犯,下次定然按第二十條處置!”
一班獄卒以為新上任的長官是弱質女流,管不到他們頭上,隻一個勁的偷懶耍滑,如今聽菩提這麼說,也知道她會追究責任,便規規矩矩的站立一旁,聽候差遣。
等到帶着鐐铐的劉喜被羁押上來時,地上的一般雜物早已經被打掃幹淨,連地都拖了好幾遍。
蕭瑀不由得對長孫大人刮目相看,這女孩臨危不亂,處事有章法,不錯。
菩提來之前已經打聽了劉公公的底細。劉喜今年四十歲,是閹人,因戰亂導緻家貧,十來歲便入了宮,剛開始入宮,從底層打掃雜事做起,因頗機靈,又勤奮,受到長孫皇後賞識,提拔到隋文帝身邊侍奉。
後來又靠了隋炀帝身邊,隋炀帝走後,又立即投靠了李淵,真正是隻善于投機的老狐狸。
菩提看此人跪在地上,眼珠子卻胡亂轉悠,不知在想些什麼?
“大膽劉喜,汝可知罪?”菩提一聲警告。
劉喜趕緊叩頭道:“大人饒命,奴婢知罪!”
“那你便一一招來!”菩提看向他。
“奴婢不該派人去洗刷禦馬,奴婢有安排失誤之罪!”劉喜誠惶誠恐道。
“哦,意思是禦馬失蹤和汝無關?汝隻是個安排失當的連帶責任?”尉遲行舟問道。
蕭瑀也看出來了,這劉喜有鬼,不慌不忙道:“劉公公,不老實交代,就得用刑!怕您細皮嫩肉的,承受不住這大理寺的十八般酷刑!”
劉喜道:“大人若無真憑實據,隻一味屈打成招,奴婢雖卑賤,可也是侍奉聖上的奴才,定然不服!”
“呦呵,劉公公好大的口氣,看來我等是奈何不了您老人家了?”尉遲行舟拿起一根鞭子在手裡,又放下。再試試打人的闆子,用手指彈着木闆,聽那渾厚的聲音,又從火盆拿出烙鐵。放在水裡滋滋的冒出熱氣。
劉喜不知他到底想怎樣,心裡已經被吓到幾分,結巴道:“奴婢可是侍奉聖上的人可,尉遲大人您可不能亂來!”
菩提揮手道:“尉遲大人,您可挑選仔細了,哪樣刑具比較适合劉公公?既不傷皮肉,又能讓人痛不欲生的!“
尉遲行舟得意的過來,道:“這不劉公公現成的招數麼?當着這麼一缸水,洗澡正合适!不過本官用着可惜,劉公公,這缸水您老人家用正合适!”
蕭瑀道:“整那麼多廢話!來人,用水刑!”
菩提也不制止,不一會兒,上來兩個獄卒,一邊押解着劉喜往水缸邊拖。
“你們……”
話音未落,劉喜身子被按在水缸邊,他腦袋被強行放入水中。”
雖然他四肢不斷掙紮,但無用,足足過了一分鐘,菩提眼看他動靜小了,才揮手讓人把他放出來。
尉遲行舟看着菩提一笑,菩提會意,也對着她微笑。
蕭瑀在旁邊看着二人默契的樣子,心中猶如蛛絲般纏繞着若有若無的難堪,不知何時,或許就在狩獵的時刻,他已經兩菩提當成自己未來的夫人。如今這女人卻和另一個男子心意相通,當着他的面眉目傳情,豈能不令他難堪?
他不由得握緊了拳頭,用喝令的眼光看向菩提。
菩提收回與尉遲行舟心意相通的視線,看向水淋淋,奄奄一息的劉喜,問道:“汝還是招供了吧!免的受苦!”
“奴婢冤枉!望大人明察!”劉喜被人拉着,有氣無力的吐出幾個字。
“劉公公既然不招。來人啦,再用刑!”菩提甚至端起一杯茶,在旁邊慢慢吹着,看樣子很有耐心與劉喜熬。
那兩個獄卒又是一陣按壓,這次時間比上次更長,約莫過了兩分鐘,菩提松手示意他們将劉喜拖出來。
劉喜已經憋的不行,直喘氣,道:“大人,大人,大人饒命!奴婢,奴婢确實冤枉,蒼天可見!”
“哦,是嗎?不試試如何知道就公公水性不錯,一般人再水中隻能憋一分鐘,而劉公公憋兩分鐘還能說話,不多見啊!”菩提慢慢喝下一口茶,目光敏銳的看向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