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瑀點頭笑道:“君子不奪人所好,更何況殿下的愛馬!”
菩提不免心裡好笑,他連尉遲行舟的未婚妻都要搶,居然還說君子不奪人所好,豈不是啪啪打臉。
“你笑什麼,長孫姑娘!”蕭瑀察覺到菩提若有若無的笑意,轉身問道。
“沒什麼,希望大人您真能做到自己所說的!”菩提打趣道。
李世民自然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隻是一個個上前介紹這些馬的光輝曆史,卓越功績。
走到一匹刷着紫漆的馬廄面前,他突然神态悲涼,什麼都沒說,繞過去了。
“怎麼回事?”菩提問無垢夫人。
無垢夫人解釋道:“這馬廄是飒露紫的,這馬兒頗有靈性,當年李密起義,二皇子參加在洛陽邙山戰役,是飒露紫戰場上拼死護主,最終因傷勢過重而倒下,我當年真以為殿下回不來了,沒想到……”
說到此,無垢夫人愛憐的摸着馬廄的缰繩,隐隐有淚水湧出。
“姑姑别傷心了,如今天下大定,飒露紫在天之靈,也會得到安息,說不定它成了哪位神仙的坐騎呢!”菩提倒是很會安慰人。
“你呀,和什麼人厮混久了,小嘴也變得會哄人?”無垢夫人聽了菩提的話,心裡安慰許多,又覺得侄女多年未見,性格有所改變,這嘴變得和尉遲行舟差不多。
蕭瑀明白無垢夫人的暗示,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往後長孫姑娘跟着在下,定然規規矩矩!”
這是什麼話?什麼規規矩矩?菩提已經能想到和他成親後,做一個賢良淑德貴族夫人的模樣,想到這裡,心裡直發毛,不禁橫了蕭瑀一眼。
“小姐,為何這樣看我?”蕭瑀不解問道。
菩提生氣道:“你知道我為何喜歡尉遲行舟,而不喜歡你嗎?”
蕭瑀想說是尉遲行舟先入為主了。
還沒說出口,李世民在前面道:“幾個人在後面叽裡咕噜,磨磨蹭蹭什麼呢?還不快過來!”
三人立即加快往前走,來到一個刷着血紅色漆的馬廄,隻見赤血馬正有氣無力的躺在地上。
菩提道:“怎的幾日不見,它竟然瘦的這樣厲害!”
她走近了看,馬兒雙眼無神,耷拉着眼皮,嘴裡吐着白沫,散發着腥味。這是典型的中毒症狀!
菩提拿出銀針插入馬兒身體,銀針不變色,馬兒竟然也感覺不到疼痛,沒有反抗!
“當真藥石無醫?”李世民問道。
“暫時察覺不出中毒迹象!”菩提回道。
她又翻看馬兒肚子,發覺它鼓鼓囊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蠕動,頓感不妙。
“怎麼了?可有發現?”蕭瑀問道?
菩提使勁揉着馬肚,那赤血馬顯然受不了擠壓,一股氣體從嘴裡噴薄而出,蕭瑀馬上用衣服寬大的下擺擋在菩提面前。
縱然如此,也抵擋不住腥臭味,連隔的遠的李世民也聞到了,他趕緊打了幾個噴嚏,問道:“何物如此之臭?”
菩提剛想開口,蕭瑀趕緊将她拉出馬廄,兩人深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才鎮定下來。
菩提感激的看了蕭瑀一眼,轉身對李世民道:“姑父,這馬兒看情形是中了西域的蠱毒,故銀針查不出!”
“什麼蠱毒?還是來自西域的?我記得這馬是從北方突厥進貢過來的!”李世民若有所思,又帶有深深的懷疑。
蕭瑀甩了甩衣服下擺,菩提突然發現衣服上面沾着一隻從未見過的紅色小蟲子,大肚子,細腰身,貌似蜘蛛,但是長着翅膀,不仔細看,隻會以為是衣服上的花紋。
菩提一看便認出此蟲,趕緊道:“快,脫下衣服!”
“嗯?脫衣服?”蕭瑀不解,呆愣着。
“快脫衣服,别讓血蜘蛛進入你的皮膚!”她邊喊,邊用手扯他衣擺。
蕭瑀吃了一驚,眼看血蜘蛛朝着菩提手的方向爬過去,眼疾手快之間拿起寶劍,砍斷衣服下擺。
菩提一把将砍下的下擺丢在地上,拿起随身攜帶的火折子,點燃了。
這一番操作,把在場的三人看的目瞪口呆。
“這是何故?”李世民看着熊熊燃燒的衣服,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