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确認36号是龔偉無疑。
那麼是什麼人要殺他呢?
為何半夜被人殺死,隔壁單間的人毫無反應呢?
棘手的是,旁邊單間的考生正在答題,不能背這些事情幹擾,這考試可是關系他們一輩子的前途,關系重大。
菩提走到37号劉公明那裡一看,他絲毫不知情,正在奮筆疾書。連菩提走到他跟前都沒有察覺,真是十分投入。
若是他這樣投入,那隔壁發出些微聲響,他也不會察覺到,這很正常,以菩提對他粗略的了解,此人不會是殺人兇手,沒有殺人動機。
那會是誰呢?
會不會是35号?
她帶着懷疑的目光走過去一看,35号是一個身材瘦削的老貢生,這年紀估計是考生中最大的,顯然是讀書過于迂腐之類的老夫子,不像是殺人犯。
那會是誰呢?菩提一一走過去,後背對着的号碼是72号。
72号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
蕭瑀打開登記簿,兩人一看,這人顯然是少年天才一類的人,年紀輕輕便從國子監畢業,參加科考。
能在國子監學習的人起碼得是朝廷三品以上大員的子女。
所以這少年必定家世不俗,也斷然沒有殺人動機。
菩提搖搖頭,蕭瑀合上登記簿。兩人頭一回摸不着頭腦。
蕭瑀道:“不如咱們去牆外找找線索,或許是外人作案也未可知?”
“嗯!”沒有辦法,菩提隻得從外面開始調查,盡管她自己從不懷疑布陣的能力,不可能有人能從禮部的圍牆翻過來不被發現,因為圍牆下是她徹夜安排的巡邏隊,三班倒。
但在如此嚴密的安排下,還出了人命案,令她不由得懷疑自己哪個環節被忽略。
“走吧!”菩提小聲道。
蕭瑀命身邊最可靠的侍衛監督考試,自己則和菩提到禮部圍牆找尋線索。
這一遛兩人圍着牆走了有半個時辰,卻沒有絲毫線索,為了迎接這次考試,圍牆是新刷的漆,白白淨淨,連一個腳印也找不到。
“看來隻能是内部作案了!可是誰和龔偉有仇麼?”蕭瑀不由得想到這點。
菩提思索道:“仇殺?不可能吧?”
“為什麼不可能?”蕭瑀問道。
菩提分析道:“若是仇殺為何要選擇禮部貢院這樣監察嚴密的地方,而且是在單間,下手更難了。豈不是很容易被人發現?”
蕭瑀繼續分析道:“那會是自殺麼?他不是自己手裡拿着半截毛筆麼?”
菩提搖頭道:“不太可能,因為毛筆是斜叉上去的,一個人自己用左手插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氣!”
“小姐,你說他用的左手?”
“我是說不管哪隻手都用不上力氣!”菩提還沒弄懂蕭瑀的話,僅僅從物理學角度分析。
“左手?”蕭瑀再次提醒道。
菩提這次聽明白了,恍然大悟道:“對的,也不知他怎樣用左手寫字,咱們派人去打聽打聽,隻是這一來一回耗時太久!”
“沒關系,我現在就派人去太原府!”蕭瑀繼續道,“我還制作了他的畫像,到時候把他家任接過來,一問便知!”
“嗯,那這些隻能作為呈堂證供,目前的危機還是沒有解除!”菩提憂心忡忡,其實她作為大理寺主官,業務能力沒有問題。
隻是好搭檔尉遲行舟不在身邊,她總覺得沒有安全感。
是不是沒有他的吻,便沒有仙夢緣呢?
她現在最大的心願便是尉遲行舟能回來,給她一個吻!
“小姐,不用擔心,有我在呢!不會讓您失職,若是二皇子責怪下來,我一力承擔!”蕭瑀看出菩提擔憂的樣子,又不知道怎樣去安慰她,隻得将心中所想一一道明。
菩提搖搖頭,她可不怕姑父追責,隻是不想耽誤了考試,怕再出亂子。
“蕭大人誤會了,時間不早了。快到考生午飯時間,蕭大人還是監督一下!”菩提提醒道。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說不出是什麼,總覺得事情還有後續。
她的心髒撲通撲通亂跳,坐立不安,不一會兒,隻聽得有侍衛跑過來,道:“不好了大人,35号被雞蛋卡住喉嚨,快呼吸不了了!”
“什麼?”菩提差點昏厥過去,真是怕什麼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