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動的心情難以言表,剛想沖過去摟住菩提。
轉念一想,這可是她主動上門的,自己總得拿拿架子,不能被她随意拿捏。
他便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慢悠悠的溜達過去。
菩提看他這悠閑樣子,不像是殺了空空道姑的模樣。
走到跟前,尉遲行舟嘲諷道:“呦,長孫大人,今天怎麼想起來找我了?宋國公在哪兒啊?沒陪您來?”他裝出一副四處張望的樣子,似乎是在尋找蕭瑀。
“尉遲行舟,我問你,你可有去過道觀?”
“道觀?我又不找道姑去,去什麼道觀?不過話說回來,你要是出家當道姑,我就去道館找你怎麼樣?”
“你少耍貧嘴!我問你,你要沒去過道觀,沒到過道觀後山的懸崖。這玉佩怎麼會丢在那裡?”
玉佩。尉遲行舟,摸遍全身,臉色一變。菩提贈送他的玉佩,不知何時不見了。
他不得其解:“我一直随身帶着。連洗澡都帶着,絕不可能丢失!”
“那你倒是拿出來給我看看。”
“你又是如何在懸崖邊找到的?”
尉遲行舟一副無奈的樣子反問,反正他就嘴硬不示弱。
菩提氣的咬牙切齒,這家夥敢情是仗着自己有一點點喜歡他。斷然不像剛追求她的時候,那樣肯說軟話了。現在就是一塊硬骨頭!又臭又硬!
她想着還是破案要緊!長吸一口氣,掏出了懷中的玉佩,亮在尉遲行舟眼前。主動說道:“空空道姑被人推下懸崖了。玉佩我是在鮮血旁邊撿到的。而這塊玉佩隻有你有,這說明什麼問題?”
尉遲行舟接過玉佩,仔細的看起來。連上面系的璎珞都是那麼熟悉,确實是自己的無疑。可玉佩片刻不離他的身體,究竟是什麼時候被偷走的呢?
“我與一個小道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我!”
“但願吧!我也希望不是你做的!”
“你說這話的意思,好像如果真是我做的,你會把我抓起來?”
“說的沒錯。要你真是做了不法之事。我也不會姑息手下留情!”
尉遲行舟心寒,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角上翹不屑道:“看來我在你心裡是真沒地位呀!長孫菩提,這就是你歡迎我從北疆回來的方式嗎?”
他慢慢地從柳樹靠近,高大的身子在月光的籠罩下像一座山一般,朝菩提慢慢壓迫過來。
菩提聞到一種瀕臨死亡的氣息,心髒劇烈的狂跳着。
“尉遲行舟。你想殺我?”
“沒錯,你知道的太晚了!”
菩提确信自己沒有聽錯這幾個字。他越來越看不懂尉遲行舟了。
“為什麼要殺我?”菩提面不改色心不跳,他不信尉遲行舟真的能下得了手?
她一雙美麗的眼睛充滿了不可思議,眼前的男子還是自己幾個月前認識的人嗎?還是那個願意和她相守終身的人嗎?原來自己對尉遲行舟的了解并不深!
或許他本來就是太子那邊的人。不然也不可能提拔為太子近身太尉。或許他是到了太子那邊之後。不得不服從自己的主子!
一系列的可能剛從菩提的腦海中閃過,眼前的陰影完全籠罩了他的面龐,一雙大手便掐上了她那細嫩的脖子。
她能感到自己喉嚨被擠壓變形。手不自覺的去推開尉遲行舟的胸脯。奈何他強壯如山一般。在沒有呼吸的情況下,菩提那瘦弱的小手如蚍蜉撼樹,不能動他分毫!
尉遲行舟,兇相畢露!眼神中是菩提從未見到過的冷酷與兇殘,還有令人不寒而栗的心機。
菩提感到眼角突然有濕潤的東西流下來,他放棄推開尉遲行舟的胸脯,轉而用手去碰眼角的濕潤。造化弄人!這一輩子原來到臨死時,她才終于有了眼淚。
“住手!”從柳樹後面的黑影中蕭瑀拔劍刺向尉遲行舟。原來他一直在悄悄跟蹤菩提的動靜。
尉遲行舟忙着抵擋蕭瑀的劍。菩提才得到喘氣的機會,她張開嘴巴大力呼吸着,臉憋得通紅。她就靜靜的坐在柳樹下,看着尉遲行舟和蕭瑀殺的眼紅,想到自己的一片真心,終究是錯付了,不由得十分難過!
晶瑩的淚珠順着臉龐一滴一滴滑落。仿佛是斷了線的珠子,濕透了她的衣衫。
蕭瑀本就有傷在身。論武功他比尉遲行舟還是差了點,漸漸的他落了下風。
還好這個時候燕三帶着大理寺的一衆衙役趕到。尉遲行舟不想讓他們發現真面孔,嗖的一下用輕功飛走了。
燕三扶起倒在地上的菩提,問:“剛那個人可是尉遲行舟大人?”
菩提淚眼朦胧道:“不是他!真希望不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