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沒有放過他的眼神,看着那些蘑菇目露遲疑,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想起來,迷茫的感覺令他煩躁地搖了搖頭,阿诤見他如此猶豫地問道:“狼王殿下為何會……”當年,寒霜狼王乃是主動進入禁獄,為何今日突然出現在禁獄之外?
狼王昂起了頭,微風吹動他長長的毛發,在被月光照亮的幽都中格外聖潔,“我感應到一直以來束縛我的力量消失了。”
阿诤不解地看着他?束縛狼王的力量消失?束縛他的是污染,這幽都中污染何曾消失過?
倒是他身後的虞逐雲挑了挑眉,狼王出現之時,恰是蘑菇被殺之後,難道……
她上前一步,将自己的猜測告知阿诤,這狼王恐怕也受到了那蘑菇的影響。
阿诤點了點頭,正想同狼王探聽一下這蘑菇的事情,畢竟同為皇級,狼王很可能也會知道它的消息,但狼王卻突然低頭看向了虞逐雲。
虞逐雲感覺到蒼梧瑾緊張的呼吸,心中稍定,即使面對鼎鼎大名的狼王也仍舊不卑不亢,“在下山海宗弟子,見過狼王。”
狼王望着她,鼻尖似乎嗅到了什麼,“你見過我妻?”剛剛她身上有種波動抵擋了自己的感知,他還以為自己感覺錯了,現在看來并未出錯。
虞逐雲瞥到一旁阿诤震驚的表情搖了搖頭,“在下并未見過狼後。”寒霜巨狼乃是狼族帝王,大陸的皇級強者,他的妻子狼後也并不是什麼普通的寒冰狼,而是一位天機大圓滿的寒霜狼,若不是孕育了狼族的公主,恐怕早已踏入皇級,這些阿诤都在之前與他們說過,可自己從未見過這樣的狼族。
狼王龇了龇牙,鋒利的巨齒露出,“小丫頭,你在騙我。”在場衆人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突然噴薄的污染,都不禁面露驚慌,他們的靈力已經所剩無幾,剛剛又盡量經曆了一番戰鬥,若是狼王此時突然發難,他們絕不會是對手。
虞逐雲心中自然清楚這個道理,可她确實未曾見過狼後,“在下不敢欺瞞狼王,我出身蒼梧山,從未去過東洲之地,怎有機會得見狼後?”況且,狼後早已在多年前就已經消失,那個時候還沒有她呢!
狼王眼中幽光更甚,但或許是能見到妻子的欣喜令他壓制了心中的怒火,他耐着性子說道:“我妻身上有我的靈力印記,我在你的身上能夠感覺到,小丫頭,你最好想好了再說。”
虞逐雲能夠感覺出他口中的威脅之意,更何況他身上的污染已經快要向她襲來,她左思右想,實在不知自己的身上為什麼會有狼後的印記,焦急之時,看到一旁的蒼梧瑾她突然想到了什麼。
“狼王,在下的确沒有見過狼後。”狼王不待她說完,便高昂頭顱,污染沖向了她,虞逐雲身在污染的包圍中面不改色地說:“但我曾經見過一些寒冰狼,不知是否與此有關?”
肆虐的污染在她身邊平息了下來,卻還是蠢蠢欲動,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剝,虞逐雲心中對這污染并不在意,但這污染相比狼王的力量不值一提,自己這些人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虞逐雲心中有所猜測,若是她當真将她想起來的說出來,恐怕狼王會當場發狂,但若是不說……
“什麼寒冰狼?”狼王嘶吼着,認為這小丫頭仍在诓騙于他。
虞逐雲别無他法,隻能将一切說出:“我曾遇到過一處空間裂縫,裂縫中是一群寒冰狼,寒冰狼的首領乃是一位有孕在身的母狼,它們因邪神的污染而堕落為魇獸,變異出了奇怪的力量,我因此中了寒毒。”
蒼梧瑾也想起了什麼,上前一步行禮道:“她身上的寒毒便是在下解得。”
狼王瞥了眼他身後的銀霜,神獸乃是完全體,雖因契約者的修為隻停留在天級,但力量精純,這樣的神獸契約者自然是能夠信得過的。
“你若隻是見到了本座的部族,身上也不會留下我妻的氣息,到底怎麼回事?”狼王礙于神獸在場,壓着性子問。
虞逐雲心有遲疑,但眼下的情景無法容她說謊,便隻能将她當日在空間中遇到的那群寒冰狼之事一五一十說清楚。
待說到那隻母獸凝寒氣而成劍時,不僅狼王,連他們身邊的阿诤也是面露震驚,“寒氣成利劍,乃是狼王與狼後的絕技。”他望着虞逐雲悄聲說。
虞逐雲睜大了眼睛,“怎麼可能,那隻母狼隻有日級而已!”無論是狼後還是他們的子女都不可能是這樣的等級。
狼王怒目圓睜,再聽不下她的任何辯解,隻覺得這人花言巧語,企圖将她的罪行掩蓋其中。污染似山海宗頂的雲霧一般将衆人圍在其中,“啊!”虞乘風身旁的污染中突然出現一把利劍,直接刺入了他的腿中,其他人也相繼受到了攻擊。
“嗷嗚——嗚——”憤怒的嚎叫回蕩在他們周圍,狼王壓低了身體,緊緊盯着虞逐雲,向她飛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