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陸詩琪替她拎着鞋子和裙擺，“回去換鞋。”

簡初雪追問，“那你為什麼要擡價？”

“還不是為了你，”目光不屑，“要不是尹秘書說你被吓到了，我才不會讓聞嶼舟拿走你的畫。”

“……”

難怪尹秘書舉牌之前都要先朝她示意。

比起當時二樓貴賓室裡的神秘人，一千萬一千萬往上加的舉牌人朝她點頭更吓人。

“哥，那你應該早點跟我講，好讓我有準備。”

“不是，你不知道是我嗎？”陸詩琪站定，凝眉質問。

簡初雪一點也不怵哥哥，就是不好意思，“你沒說啊。”

“我，”陸詩琪氣結，緩了下忽道：“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簡初雪瞪大眼睛，這話從何說起？

“哥哥，我不怪你擡價，”

“我當年說不要你這個妹妹，不許你回家，都不是真心的，”陸詩琪截斷她的話，“小雪，我……”

簡初雪輕輕叫了聲“哥”。

他說的這些話，她全無印象，就記得爸媽離婚前有段時間吵的很厲害，依稀記得，簡凝帶她離開時，哥哥搶了她的玩具娃娃，她去追。

陸詩琪大概就是那個時候說的這些話。

五歲的簡初雪跟着媽媽到新家，鬧着找過爸爸和哥哥幾次，沒多久就忘了。

十二歲的陸詩琪，卻因為妹妹再也沒有回過家，而自責到現在。

“你說的這些我都不記得了，哥哥，我知道，你是不想我走。”

陸詩琪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簡初雪換好衣服，将禮服挂起來，檢查了下沒有損壞，“哥，我聽說這是你給我未來嫂子的禮服，你什麼時候結婚呀？”

誰知，陸詩琪溫潤的氣質瞬間變得淩厲。

比起聞嶼舟，他的氣勢更外放，突然變臉倒讓簡初雪不知所措。

“還沒定。”，似歎了口氣。

簡初雪見狀，倒不好再八卦追問，轉念一想，會不會是商業聯姻讓哥哥不高興的？。

“你還沒告訴我，你和聞嶼舟怎麼認識的？”

簡初雪：……

陸詩琪緊接着追問：“是他主動找你的？”

是。她點頭。

“那你為什麼要躲他？不喜歡？”

簡初雪咬牙，“哥哥，我覺得他對我有所圖謀。”

陸詩琪似乎壓了下唇角，簡初雪急忙辯解，“我聽說他近期要聯姻，這個時候還找我，我……不想讓人誤會。”

想了下，又溫吞道：“今天好多人都看見他下水救我，不知道他的未婚妻會不會找我麻煩。”

僅僅隻是穿了陸總未婚妻的禮服，就有人找茬。

這個還能說清楚。

聞嶼舟可是親自下水，前有天價拍下她的作品，前前有大雪天陪她站到半夜，前前前……

她渾身張滿嘴也說不清啊。

“應該不會，”陸詩琪冷哼，“他沒有未婚妻。”

“那怎麼說他最近要聯姻？”

陸詩琪眉頭壓的極低，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的她心裡發毛，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心底騰升。

“和他有婚約的人是你。”

“什麼！”簡初雪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

回聲久久在碩大的房間裡回蕩。

她艱難地指着自己，“我和聞嶼舟，有婚約？”我就是他的未婚妻？

“你不知道？”陸詩琪掀了下眼皮，“簡姨沒跟你說過？”

“我媽也知道？我媽媽從來不，我媽……”

簡凝是陸鶴銘第二任妻子，離婚時，陸鶴銘沒有争取女兒的撫養權，之後再無來往，她從不再初雪面前提陸家的事，至于婚約，那更沒必要。

陸詩琪顯然也想到了這點，兄妹倆一時無話。

“哥哥，”好一會，簡初雪才嗫嚅開口，“那聞嶼舟找我，是因為婚約？”不是她以為的，那什麼，有錢人看上女學生的庸俗戲碼。

一想到這幾次自己的反應，簡初雪就想笑。

“你不用管這些，初雪，你不喜歡的事，沒有人可以勉強。”

“還有一件事，”陸詩琪似乎很難措辭，“初雪，你的身份，暫時不能公開。”

“就這事？”簡初雪滿不在乎，“我是簡初雪，不是陸家的千金。”

陸詩琪眼裡一閃而過的受傷，換了換題，“明天和聞嶼舟的飯局，你别去。”

初雪忙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