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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了,”陸詩琪單手抄兜,“你老實告訴我,你對他什麼想法。”
“什麼什麼想法,”她猛地收回思緒,決定先發制人,“哥哥,我還想問你,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那麼大敵意。
“生意上的事。”
簡初雪撇嘴,别以為她什麼都不懂,“那不更得做好表面文章。”
陸家在聞家這些名門望族跟前,矮了一截,她查過,陸詩琪有手腕有能力,将陸家商業版圖擴展了一倍。
這樣的人絕不可能僅僅因為個人好惡就讓人抓到把柄。
“小雪,你老實告訴我,2号那晚之前你們見過嗎?”
簡初雪眨眼,2号,就是帝都第一場雪,以陸詩琪的能耐肯定見過雪中撐傘照,她抿着唇,堅定地搖頭。
兩人不對付,她也不知道怎麼處理,盡量不裹亂吧。
陸詩琪一瞬不瞬盯着她,“你不知道婚約,第一次見面,就敢上他的車?”
簡初雪暗道不妙,她當然不會随便上陌生人的車,當時有七八成把握确認就是在西北雪山救她的人,才跟他走的。
“我失戀了,”簡初雪決心自揭傷疤,“而且很不體面。”
陸詩琪眼底閃過一抹厭惡,“姓慕的,他不配。”
看到助理過來,陸詩琪牽起她的手出了陸府會。
門口停着一輛嶄新的黑色越野,車頭有個大寫字母“B”。
“你先湊合幾天,我給定的車過幾天就送來。”
簡初雪反應了一下,指着越野,“送我的?”
“他是你的專職司機。”
正說着,一輛灰色轎車停車越野車後,松陵美術館的季總和另一位西裝革履的人從車上下來。
一下車,二人立刻過來打招呼。
陸詩琪很客氣地握手寒暄。
季總又看向簡初雪,見二人舉止親密,暗道:果然!果然!
慈善拍賣那天,聞陸二人相争,他膽戰心驚。
越往上爬,越如履薄冰。
這二位,他是一個也得罪不起。
那日将簡初雪诓到美術館,她使性子而去,聞嶼舟明顯不悅,害的他好不容易搭上聞氏的一個項目突然石沉大海。
眼下她又站在陸詩琪身邊,他實在不想錯過搭上陸詩琪的機會,“陸總,不知道您和簡小姐能否賞光,讓季某人做東。”
“我要送妹妹回學校,”陸詩琪客氣而又疏離,“改日。”
季總眼神微變,簡初雪連忙替哥哥遮掩,“陸大哥,我自己回學校。”說着從司機手裡拿走車鑰匙上車。
聽到“陸大哥”三個字,陸詩琪差點沒繃住,也沒管季總他們,直接上了副駕駛。
“哥?”簡初雪瞟了眼車窗外,季總他們雙手交握,與門童排成一排,連表情都差不多。
她趕緊啟動車子,“哥,你剛剛差點穿幫,還好我圓回來了。”
“圓什麼圓,你在想什麼?”
“不是你說的,我的身份暫時不能公開,”車子一上手,她就很喜歡,“聞嶼舟早知道我們是兄妹,可别再讓其他人知道。”
聽到她這般孩子氣的話,陸詩琪簡直哭笑不得。
他說的不能公開,是指陸氏官方暫時不做公開聲明,不宣布簡初雪擁有一半陸氏商業資産。
以陸氏如今的地位,任何舉動都有可能引起公司震動。
何況是擁有一半陸氏的千金回歸。
隻要公開,随之而來的便是與聞家的婚約。
現在當然婚姻自由。
然而,即便是普通人,說好了的婚事要變卦,總得有個說法吧,這個說法不管多麼合情合理,總會有幾個親戚朋友熟人鄰居同事說兩三天閑話。
何況是陸氏千金和聞氏繼承人。
聞嶼舟不管出于何種目的,顯然想繼續婚約。
兩家的産業人脈遍及全球,雙方争鬥,不管多大的項目其實都有的談。
但婚約不同,一旦解除,在世俗眼裡,那就是真的決裂,現下,不管是陸詩琪,或是聞嶼舟,顯然都不想走到這一步。
“随你吧,别叫‘陸大哥’就行,”陸詩琪看了眼手機,“靠邊停,我要去機場,不能送你回學校了。”
簡初雪瞄了眼後視鏡,後面跟着陸詩琪的專用座駕,“哥哥,我送你,正好我要去西鄉采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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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嶼舟坐在車内,剛想打開,手卻頓了下,重新按着盒子,指尖不自覺摩挲着盒子,直到回家,書房空無一人。
盒子裡裝着Q版貝兒,不過已經七零八落,慘不忍睹。
仔細一看,一條手臂明顯有粘過的痕迹,其餘手腳都是拆掉的。
略一思索就明白,不禁失笑,“真是個促狹的黑心鬼。”
她真的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