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芳初似乎早就料到了她會如此說:“如果你知道了,當年發生的事情,你還會相信你的好兄長嗎?”
我警惕的看向謝芳初:“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山青姑娘你莫要急,聽本宮慢慢說,不過這事,就要說來話長了。”謝芳初朝山青看看:“要說起來,還得從大梁說起來,畢竟他們司家奪得,可是大梁的天下。”
“大梁末年,皇族被奸人所害,無一幸免,司家在民間尋的永定公主,定都長安,不久司家嫡子尚公主,并誕下一皇子。”
謝芳初講到這裡語氣一頓:“這些山青姑娘,大概也知道,這位司家嫡子,就是當今陛下,而這位天命所歸的皇子就是太子,也就是你的兄長,山嶽。”
我内心波濤洶湧,卻面上不顯:“這與我有什麼關系?”
“司家奪權,難道那些忠于大梁的将臣們會怎樣?”謝芳初嘴角一勾:“尤其是掌握兵馬的魏家。”
我渾身一顫,魏武慘案,當年魏家一族通敵叛國,無一人幸免于難。
看到我驟變的臉色,謝芳初臉上的笑意愈濃:“是啊,魏武慘案嘛,天下人有誰不知道呢!可天下人大概不知道的是,當年魏家還有一個孩子,逃出生天。”
我似乎難以相信她接下來的話,直接打斷否認道:“不可能,誰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夠......”
猛地頓住了,我難以置信的看向謝芳初,謝芳初看到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大概已經猜到了:“沒錯,的确很難辦到,但是确是有人能辦到啊,那就是你的兄長,太子殿下。”
“魏家掌握着大梁的八成兵力,司家僅僅掌握着大梁的兩成,本來司家稱帝沒有勝算。”謝芳初似笑非笑:“偏偏這個時候,魏家的義子若風,被人發現是叛軍的奸細,魏家通敵叛國的罪名坐實了,在司家稱帝的路上唯一的絆腳石,也消失了。”
我指着自己問:“夫人的意思是,我是魏家逃出生天的那個孩子?”
謝芳初沒有直接回答:“當年魏将軍有孕,但是她并不想要這個孩子,因為這個孩子的父親是叛軍的奸細,魏将軍便打算将這個孩子交給皇上,任他随意處置。但是皇上卻留下了這個孩子。”
“魏家叛國這個事情,最終還是紙包不住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魏家全族被滅後,這個孩子也被皇上藏了起來,沒有人知道,這個孩子去了哪裡。”謝芳初看着我:“你長得同魏将軍很像,從你進來的那一刻,本宮就知道,本宮沒有找錯人。”
“夫人,為什麼要來找我?”
“皇上在外征戰,從未回到金墉,朝中的一切事務,都由太子殿下處理。本宮與太子殿下想做筆交易,本宮需要籌碼,而這籌碼,莫過于山青姑娘。”
“如果我不願意呢?”
謝芳初笑着說:“别急着拒絕啊,司家滅了你們魏家全族,如今你已經知道了真相,難道不想報仇?本宮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我感覺自己的眼睛沉重,我使勁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看向自己眼前的那盞茶,明明自己沒有喝怎麼會中迷藥。
順着山青的目光,謝芳初拿着帕子在鼻尖撲了撲,帶着一絲不可察覺的冷酷:“山青姑娘,你被太子殿下保護的太好了吧?以為本宮會在茶水裡下毒?下毒的方法有許多種,比如這屋子裡的香氣。”
謝芳初站起身緩緩地走到我身邊:“茶水裡的毒隻會留下把柄,這滿屋子的迷香隻要窗戶一開,自認就好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強撐着意識,問道:“我們都在這間屋子裡,我如果中迷香的話,夫人也逃不了的吧?”
謝芳初眼神瞬間鋒利起來:“是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也中迷香了,那有如何?!這滿屋子裡裡外外,都是本宮的人,就連你的趙大哥,都是本宮的人......”
謝芳初用指甲掐進肉裡,疼痛讓她繼續保持着清醒:“他們也會将你看的牢牢的,山青姑娘。”
她靠近我,附在我的耳畔:“我再告訴你一件事,若是沒有誅心的狠毒,在皇宮裡面,隻會被啃的渣渣都不剩......”
我再也抵擋不住眼前的困意,眼前一黑,昏倒過去。
謝芳初将手帕在鼻尖揮了揮:“既然已經将你請來了,本宮就沒有打算放你走。聞了這麼久的迷疊香才起效,不愧是魏家的人。”
看到我已徹底暈倒,謝芳初一個趔趄,趕緊扶住桌子,高聲喊道:“來人”,房門從外面推開,常喜彎腰走進來:“皇後娘娘,有何吩咐?”
下一刻兩個侍女匆匆推門進來,快步走到謝芳初身邊,扶着她坐下來,謝芳初看了一眼我:“将她帶上,我們回宮。”
謝芳初已然到達困乏的極限,靠着其中的一個婢女身上,虛弱的說道:“給本宮看牢了,要是人丢了,本宮唯你們是問。”
趙來财跪拜在地:“皇後娘娘,山青姑娘可是太子殿下的人,皇後娘娘今日将山青姑娘帶走,讓臣如何向太子殿下交代。”
她緩了緩,嘴角一揚繼續道:“讓趙大人去和太子殿下說,人本宮帶走了,要想要人,就讓殿下來福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