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休息時,袁蘭主動來找我們,他身上換下了一身侍衛的衣服,見到唐臻笑着主動遞給他一個包袱,裡面是方才赢的銀子還有那身赢來的衣服。
打開包袱的那一瞬間,我仿佛看到唐臻的眼角抽搐了幾下,隻見他掏了裡面的銀子将包袱又還給袁蘭:“袁叔,這邊又沒有當鋪我留着也沒用,不如和袁叔換些東西?”
袁蘭不接,轉着狡黠的眼珠子笑道:“小公子想換什麼?”
唐臻勾着我的手,可憐兮兮道:“阿娘連劍都不會用,萬一遇到什麼危險怎麼辦?不如袁叔來當阿娘的侍衛如何?”
他悶悶不樂地擔憂的說着,那個樣子看起來太凄涼了,好像我真的下一刻就遇刺不治身亡了一樣。
我正要安慰他我不至于這麼脆弱時,他狠狠用力在我手上一掐,疼得我到嘴邊的話變成了啊的一聲,硬生生疼出了幾滴眼淚。
袁蘭看着我們,依舊笑意盈盈道:“怎麼辦,我如今也沒有劍了,怕是保護不了夫人了。”
唐臻略一思考道:“那劍我再送還袁叔吧。”
袁蘭笑的更是燦爛,忙一手接過包袱,笑道:“好啊,夫人,以後那就多請教了。”
就這樣,再未經我同意,唐臻就将我推給了袁蘭,我絕望地看着這小說劇情走向,不由捂住了臉,這小說崩成這樣,作者真的知道嗎?
自從袁蘭成了我的侍衛,唐臻整日神龍見首不見尾,一開始還願意同我在一輛馬車上,我還能觀察他一舉一動,哪怕他愛答不理,可是如今他已經拒絕和我一輛馬車,雖然能與唐淵多相處有助于他們淡薄的父子情,那我跟來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想到這裡,我嘟囔着從馬車上跳下來,一擡頭對上袁蘭笑意盈盈的臉。
我真心實意道:“袁公子,你不必一直跟着我。”我什麼時候死,怎麼死,那這世上沒有比我自己更清楚了。
袁蘭笑着搖頭道:“願賭服輸,夫人還是同小公子說吧。”
我望着不遠處的唐淵和唐臻父子倆,歎了一口氣,解釋道:“要留下也行,袁公子還是不要叫我夫人了,袁公子應該知道吧,我并不是阿臻的阿娘,也不是唐家什麼夫人。”
袁蘭誇張的捂着嘴,一點兒也不走心的裝着驚訝道:“啊,我不知道啊,沒人告訴我啊......”
我聞言抽搐着眉頭,歎了口氣道:“如今袁公子知道了吧,我呢姓山,一個虞,以後可以叫我虞姑娘。”
袁蘭笑意一僵,詫異道:“你姓山?”
我啊了一聲點點頭,我姓山是什麼奇怪的事麼?
可袁蘭非常在意,接着一連串的問道:“你父母是誰?你是南疆人還是北疆人?家裡還有什麼人?”
我是哪兒人?我怕我說出來吓死你啊,我是穿越人,什麼南疆北疆,可我當然不能這麼說,那我應該怎麼說,這次輪到我在意了,因為我發現我對這具身體的記憶一點兒也沒有,就好像是憑空出來的!
可是我與唐臻的母親是朋友,這些年一直照顧唐臻母子,唐臻的母親去世後我獨自照顧唐臻這些事在書中清清楚楚的記載着。
那我這具身體到底是什麼人,或者說這個叫山虞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人!
“夫人,夫人,你怎麼不說話了?臉色還這麼難看?怎麼了,不舒服......”
袁蘭的聲音響在我耳邊拉回我越想越驚恐的假設,我深深地歎了口氣想了一會兒道:“叫我虞姑娘。”
見我滿臉堅決,袁蘭妥協道:“虞,虞姑娘,你沒事吧?”
我點點頭,見到不遠處的唐淵和唐臻終于聊完時擡腳就向前走去,忽然又想起袁蘭一連串的問題,笑道:“你就當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吧。”
終于逮到唐臻了。
唐臻道:“虞姨,怎麼了?”
我将唐臻拉到一邊,邊走邊道:“我不要什麼侍衛,還有你要呆在我身旁,萬一遇到什麼危險,我還能保護你。”
唐臻立刻搖頭拒絕:“袁叔雖然武藝算不上上佳,可他在朝廷上有人,沒人敢傷害他,由他保護虞姨是最好的選擇。”
我一噎,疑惑道:“他不是你叔叔的人嗎?怎麼和朝廷扯上關系了?”
唐臻不想過多解釋,隻簡單道:“以後再告訴你,反正現在你要跟袁叔形影不離。”
如果非要找一個人保護我,不過比起袁蘭,我更喜歡選擇懷真,于是我同唐臻商量道:“要不換個人怎麼樣?”
唐臻負手擡眸望着我道:“虞姨說的是,叔叔?”
我立馬點頭,随即編了個靠譜的借口:“你也說了袁公子武藝算不得上佳。”
唐臻朝我招招手,我笑着彎下腰,聽見他在我耳邊大聲道:“他不行,你和他沒戲,你趕緊死了這條心!”
最後他補充道:“不要以為我不在虞姨身邊就不知道,我這兩隻眼,”他指指自己的眼又指指我,繼續道:“火眼金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