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走到趙好的身邊,将手放在兩把長劍之上:“阿好,聽話,把劍給我。”
趙好隻是緊緊的抱着劍,眉頭緊緊的皺着。
胡亥隻能試圖将趙好手中的劍抽出來,趙好卻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九公子?”
胡亥聞言手一頓,驚喜道:“阿好,你醒了?”
“把劍給我,讓禦醫給你看看有沒有受傷。”
趙好卻掙紮的起身,将懷中的劍抱的更緊,連自己都縮成一團,靠在床頭:“讓他們走,讓他們走。”
胡亥自然把心中的怒氣全撒到了禦醫身上:“沒聽到嗎,還不快滾。”
“這是公子和先生的劍。”
胡亥的目光移到趙好的手中的劍,他自然第一眼便認出來了。
“你去了上郡?”
“九公子,我隻想知道一位是兄長,一位是先生,”趙好冷冷的看着胡亥:“那道旨意是不是你下的?”
胡亥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父皇的遺诏是不是在你的手中?”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趙好譏諷道:“九公子不是已經繼位了嗎?”
“既然你已經知道已經繼位,那阿好該喚朕什麼?”
趙好點點頭:“陛下?”
“那陛下可否告訴民女,那個問題的答案?”
“阿好,現在一切已經已成定局,是不是還重要嗎?”
趙好哈哈的苦笑起來:“陛下從未将蒙将軍當做先生,可是先生卻一直記得陛下。”
胡亥沉默看着憔悴的趙好。
“民女帶着遺诏到了上郡,見到卻是兩具冰冷的屍體,接旨的人都不在了,這旨意陛下還在意麼?”
“阿好,我們之間一定要這樣說話麼?”
趙好看着陌生的胡亥,他穿着一身黑色龍袍,這件龍袍她在另一個人身上見過:“陛下心中的那個阿好,早已經不在了。”
“或許,早就已經死在了上郡。”
胡亥皺眉,趙好卻毫不在意:“陛下以為民女是怎樣見到先生的,那條路是民女,殺出來的。”
“阿好!”
“民女來見陛下,還有一個請求,”趙好緩緩的走下床榻,跪在了胡亥的面前:“民女沒有帶回他們,但帶回了他們的劍,求陛下将這兩把劍葬在始陛下的身邊。”
胡亥後退了一步:“若是朕不準呢?”
趙好垂頭跪在地上:“求陛下恩準。”
“阿好你有遺诏,那傳國玉玺是不是也在你的手中?”
“等到那一日,民女可以将傳國玉玺交給陛下。”
胡亥别開眼:“好,朕......”
門外一陣騷亂打斷了胡亥的話。
“公主,公主,現在陛下正在忙,待奴婢禀告後,公主......”
華陽公主一路闖進來:“九哥,九哥......”
華陽公主闖進來第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趙好,然後目光定在了趙好手中的劍上,她上前幾步,指着趙好大聲叫道:“大阿兄的劍怎麼會在你這裡?”
“趙好,大阿兄呢?你說話!大阿兄呢?”
“長公子,死了。”
“你胡說,你胡說......”忽然華陽公主的目光停在了胡亥的身上:“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是啊,父皇一直最信賴大阿兄,是不是你殺了大阿兄?”
胡亥冷眼看着華陽公主:“胡言亂語。”
華陽公主上前搶趙好懷中的劍,可趙好哪裡肯将劍交給其他人,氣急敗壞的華陽公主狠狠的甩了趙好一個耳光,本就虛弱的趙好頭重重的磕在了案桌的一角。
可趙好的手還是緊緊的抱着兩把劍,華陽公主瞬間爆發了積壓了多年對趙好的憤懑,她伸腳狠狠的踹在了趙好的身上。
胡亥上前幾步,重重的将華陽公主甩在地上,他上前查看趙好的傷勢,趙好因為那一撞早已昏過去。
胡亥将趙好抱起來,放在床上,然後冷眼走到華陽公主身邊:“父皇不在了,你憑什麼你還能在我面前撒潑!”
胡亥狠狠的牽住華陽的下巴,陰狠的說道:“華陽,你踩到我底線了。”
華陽公主表面鎮定道:“底線?九哥,我才是你阿妹,躺在床上的那個是個來曆不明的野......”
後面的那一個字被胡亥的一記重重的耳光卡在了嗓間。
“她不是我阿妹又如何,在我母妃去世的那天夜裡,陪在我身邊一起哭的是她不是你,”胡亥大怒:“怎麼可能會是你呢,你應該和你的母妃在慶祝我母妃的死訊吧!”
“你什麼意思?”
“看來你母妃沒有告訴你啊,那我告訴你,就算沒有了大阿兄的母妃,你的母妃也不會成為下一個王後。”
“我與你之間的不睦從來不是因為阿好,而是你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母妃。”
“對了,父皇後宮裡的女人不是非常想得到父皇的寵愛嗎,那就讓他們去陪父皇吧,尤其是你的額母妃,不是嗎!”
“胡亥!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