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然的了。”
劉邦暗自裡長舒一口氣,與張良對視了一眼。
項伯又連夜離去,回到軍營裡,把劉邦的話報告了項羽,趁機說:“沛公不先攻破關中,進入鹹陽城,我們怎麼可能這麼快順利的進入鹹陽城?”
“現在沛公對我們有功,我們不但沒有好好答謝他,卻要攻打他,這該從何說起啊?”
項羽看着項伯,不耐道:“明日沛公來,這件事明日再說吧。”
第二天早晨,劉邦和張良帶着一百多人,騎着馬跟從他們來見項羽,剛出營門,就看到巡視歸來的樊哙。
“沛公,張先生,你們這是去哪?”樊哙看見他們,上前一步問道。
“我與張先生去見上将軍。”
“什麼?”樊哙内心一緊,趕忙道:“沛公,張先生,讓在下同你們一起吧。”
樊哙看着眼前瘦弱的如同雞仔的兩個人,道:“萬一打起來,沛公,張先生,在下還能保護你們。”
劉邦眉頭一皺:“.......”
張良思考了片刻,對樊哙感謝道:“說起來,還有一事需要樊将軍的幫助,沛公,不如讓樊将軍一起?”
劉邦點點頭:“就按子房的話來吧。”說完,策馬走遠。
“嘿嘿嘿,沛公可真聽子房的話,”樊哙感歎道:“這次又要欠子房一個大人情了。”
張良擺擺手:“在下真有一事要拜托樊将軍,這件事非将軍不可。”
樊哙拍着自己的胸脯:“什麼事,子房盡管吩咐。”
“如果在宴會期間,上将軍對沛公起了殺心,樊将軍一定要硬闖進去......”
張良的話還沒有說完,樊哙就罵道:“就知道那厮沒安什麼好心。”
“樊将軍,”張良等樊哙罵完後,才繼續道:“接下來的話,在下隻說一遍,但是還請樊将軍一定要全部記下來。”
樊哙看着張良:“子房,你說,我一定記下來。”
張良目視前方,一字一頓道:“秦王有虎狼一樣的心腸,殺人惟恐不能殺盡,處罰唯恐不能用盡酷刑,所以天下人都反叛了他。”
“懷王曾和諸将約定:先打敗秦軍進入鹹陽的人,封作關中王。”
“現在沛公先打敗秦軍進了鹹陽,一點兒東西都不敢動用,封閉了宮室,軍隊退回到霸上,等待大王到來。”
“特意派遣将領把守函谷關的原因,是為了防備其他盜賊的進入,天下還未太平。”
“這樣勞苦功高,沒有得到封侯的賞賜,反而聽信小人的讒言,想殺有功的人,這是将已亡的秦朝的作為延續罷了。”
“末将私意認為,大王不采取這種做法好。”
張良說完看着樊哙:“樊将軍,你可記住了?”
到了鴻門,劉邦立刻向項羽謝罪說:“我和上将軍合力攻打秦國,将軍在黃河以北作戰,我在黃河以南作戰。”
“但是,我自己沒有料到能先進入關中,滅掉大秦,能夠在這裡又見到上将軍。現在有小人的謠言,使上将軍和本将軍發生誤會。”
項羽對劉邦說:“謠言不會無中生有的,難道不是嗎?”
劉邦立刻保證:“本将回去後,立刻就查清楚,這謠言從何而起!”
項羽冰冷的打量了劉邦,才又吩咐道:“既然今日沛公來了,我們難得一聚,今日可要好好喝一杯。”
項羽、項伯朝東坐,範增朝南坐,劉邦朝北坐,張良朝西陪坐。
項羽看到坐在劉邦身邊的張良,舉杯問道:“張良,不知你有沒有找到趙好姑娘?”
張良上前一步,回答道:“在下并未尋到。”
“是嗎?”項羽笑着繼續問道:“那張良要不要猜一猜她如今身在何處?”
張良垂眸道:“難道此刻正在此處?”
項羽贊許的看着張良:“果然非同一般。”
“不錯,趙好的确在這裡,不過,”項羽飲盡杯中的酒:“你今日見不到她了,因為她受了很重的傷。”
已經不記得項莊,不記得他們的恩怨,甚至也不記得她自己了。
張良放在袖中的手一緊,但面上不顯道:“那就有勞上将軍費心思了。”
項羽不在意道:“這張良你可說錯了,費心思的可不是本将軍。”
“她始終是秦人,記挂着她亡國的君王,而本将軍最讨厭二心的人,你說是不是,沛公?”
劉邦趕緊為自己辯解道:“上将軍英明,本将軍對上将軍一片忠心,絕無二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