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遊樂場能容忍這個草台樂隊在最黃金時段最黃金位置表演得一塌糊塗。
楚之甯:“他們剛才最後一首曲子是你作的嗎?”
“嗯。”
楚之甯:“原來那一萬二是你賣曲子的錢。”
“怎麼?”
“你比我想的要厲害一點。”楚之甯比了一個很小的距離,“剛才那首歌全場最佳。”
“哎呦謝謝。”雲落虛虛地看向前方,靠坐在長椅上,長腿懶散地伸展,鞋底一下下點着地,“評價挺高啊。”
他偏着頭,肩膀支起一個弧度,T恤領口很松地歪在鎖骨上,随着他點地的動作,防水創口貼露出一個很小的邊緣。
“往哪看呢。”他輕佻地問。
楚之甯連忙撤回視線,“你傷的很嚴重嗎?”
他嘴角的淤青倒是都散了。
“嚴重,躺了兩天才下床。”他挑眉随意道。
“你,你是被人打了嗎?”楚之甯問。
“是啊,差點被打死。”他把領口往上扯了扯,蓋住露出的創口貼,“剩了口氣兒幫你教訓劉明源,感動麼?”
“……”
這天聊不下去一點。
“楚之甯。”
男人烏濃的眉眼被染上清銀的月色,眸色幽沉,悠悠道:“你能幫我唱個demo嗎?”
?
話題是怎麼轉到這的。
楚之甯婉拒:“我唱歌不好聽。”
說完立馬補了句,“隻會唱兒歌。”
“啧。”
雲落揉着手腕,“剛加完班。”
那是你加班嗎,是人小丫頭加班吧。
“那天要不是幫你教訓劉明源,我這傷還能早好幾天,诶呦胳膊疼。”他說,“手鍊現在應該戴着呢吧,魚線串的還結實吧?”
雲落看着楚之甯,眼神明晃晃的,就差把挾恩求報四個字寫臉上了。
他一挑眉尾,“算報酬的,三千。”
楚之甯:“你開的價,榆音那麼多人能給你唱。”
“她們不合适。”
“哪不合适?”
“難聽。”
楚之甯:“我那一句,你能聽出來什麼?我真就會唱兒歌。”
“巧了我寫的就是兒歌。”雲落說,“考慮考慮?”
楚之甯想拒絕。
雲落:“四千。”
四千一首demo,這價格放市面上都是高價。
楚之甯深吸口氣。
“五千。”
行了行了。
楚之甯:“唱也行,我有個要求。”
雲落:“随便提。”
“我給你唱demo這事,你得保密,不能跟任何人說。”
“怎麼?跟我湊一塊你嫌丢臉還是怎麼着。”雲落問。
“啧。”
楚之甯:“我深藏功與名行不行?”
“行。”他笑。
“還有一個事。”她說。
“講。”
“你寫的不會真是兒歌吧?”
雲落輕嗤,“對,小火車之歌。”
真煩人。
今晚最開心的人應該是津津,把他送回家的時候,臉上的高興勁還沒散,興緻勃勃地舍不得楚之甯走。
他今晚烤腸關東煮橙汁把肚子吃得圓滾滾,臨走前小丫頭的媽媽還給他卷了一個超大尺寸的棉花糖,倆小孩還約定以後繼續一起玩。
楚之甯沒吃飯,在微信上問蘇葉琴,得知她也沒吃後,點了兩份外賣到店裡陪她一起吃。
她的那份是牛肉面,送過來的時候面都坨了,口味一般,楚之甯吃了兩口面條,“媽,今天劉晴阿姨跟你說什麼了?”她裝作随便聊天似的提到。
“沒什麼,就是小區的八卦。”蘇葉琴說。
“媽。”
蘇葉琴放下筷子,有幾分緊張地問:“怎麼了?”
“我答應一個同學幫他唱demo。”楚之甯用筷子戳外賣盒裡粘在一起的面條。
蘇葉琴重新拿起筷子,“demo是啥東西?”
“歌曲小樣,拿着給唱片公司投遞用的。”
“不署名吧?”
“不署。”
“你那同學靠譜嗎?”
“靠譜。”就是看着不靠譜。
“事都過去了,你想唱就唱,不影響學習就行。”蘇葉琴說。
楚之甯夾起面條,“嗯。”
“氣球買的挺好。”蘇葉琴指了指貼在天花闆上的星星氣球。
楚之甯彎唇,“二十五一個,五十倆。”
“這價。”蘇葉琴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