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甯吐掉骨頭,扒拉一口大米飯進嘴,“你今天過來就是為了氣我的嗎?”
雲落視線盯在埋頭吃東西的人身上,窩在那像一個粉色的大福。
粉色大福咽下食物。
視線範圍内是一圈就能看完的卧室,他面色平淡地說:“忘了。”
“……”
鬼才信。
然後直到一頓飯結束,他都沒有再說話。
當楚之甯吃光碗裡最後一口飯菜時,雲落起身穿上外套,走到門口時,身後傳來小姑娘帶着鼻音的聲音。
“等一下。”
男人轉頭。
小姑娘拎着一袋鼓鼓的袋子,“垃圾,能幫忙帶一下嗎?”
“?”
“垃圾站就在小區門口,你出門時能看到。”
“……”
“拿來。”
·
電梯門打開,叼着煙的男租客從裡吊兒郎當地邁着四方步走出來。
門外站了個男人,男租客定睛一看,原來是剛才合租室友那位‘客人’
腦子裡的廢料前仆後繼地冒了出來,他不懷好意地哼哧一笑。
正要走。
一直低頭看手機的男人忽而緩緩擡頭。
冷峻的面容宛如玉雕,那雙眸在碰到自己時,綻出了一抹詭異的寡笑。
男租客心跳漏了一拍,下一秒,他被人抵住肩膀。
往下看,那雙手修長而白皙,村裡老人都說這是彈鋼琴的手。
“你幹什麼,我到地兒了!”男租客急道。
雲落比他高了大半個頭,居高臨下睨過去時,很有逼迫性。
他散漫地挑起唇角,“聊聊。”
接着,他腕骨施力,把人推回電梯裡。
雲落反手按下負一地下車庫。
“你你你要幹什麼!”男租客道,“我告訴你我上頭有人,你可惹不起!”
“是麼,那試試?”
男租客抖如篩糠,情急之下指着監控道:“都錄着呢啊,都錄着呢,你要敢對我做點什麼我把你告到傾家蕩産!”
“随你。”
雲落擡眸看了一眼監控,從兜裡拿出一包紙巾,撕開封口貼。
男人身材高大,伸手一擡,玉骨似的腕露了半瞬,電梯裡的監控就被紙巾蓋住了。
男租客暗叫不好,趕緊去按中層按鍵。
雲落慢條斯理地欣賞他慌亂的樣子,不緊不慢挽着袖口,“你如果不介意多挨幾下,大可以把所有樓層都按一遍。”
男租客:“啊?”
話音未落,他的後衣領被人拎住,緊接着他一整個人都飛摔在了電梯廂裡,巨大的聲響猶如敲鼓,電梯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男租客吓壞了。
這個人是個瘋子!
在電梯裡打人,他不怕死嗎!
他想掙紮反擊,還沒站穩身上又挨了一腳。
這下他整個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哪個天殺的把什麼黏糊糊的東西撒在地上了,全他媽蹭衣服上了!
他像粘在黏鼠器上的老鼠,還沒撲騰起來,男人的鞋已經踩在了他的腿上。
黑影壓過來,被踩着的地方裂開似的疼。
“别打了别打了!”男租客道,“我哪惹到你了!我道歉!!我道歉!!哥!!你是我大哥!!”
“你剛才說,誰香?”雲落聲音壓低,一字一字狠問。
“我!”
“阿不不不!”
“我臭我最臭我渾身哪都臭,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以後再也不騷擾她了!!”
雲落扯起男租客的領子,将他的頭強行擡起一個極限上仰的角度,逼他同自己對視。
“剛才踹牆的勁不是挺大的麼?”
“再踹一個試試呢。”
雲落的鞋慢條斯理地碾過男租客的腿骨。
男租客無力又痛苦地掙紮,艱難地咽着口水。
欲哭無淚道:“我錯了,我再也不敢踹牆了,就這一次,我就踹了這一次,哥我才搬過來不到一周,剛才也是我第一次見她,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饒我這一次吧。”
電梯在中途樓層開合數次。
每一次延長的時間,都成為男租客悔恨不已的延長線。
溫熱的氣息像毒蛇吐出的獠牙,在男租客因恐懼極速收縮的神經上抵脅。
“你再敢騷擾她。”
“我不介意讓你後半輩子都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