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車烘焙:【别高興太早,玩意新租客不如他怎麼辦。】
叉車烘焙:【你就過來跟我一起住好了,又不收你房租!】
楚之甯:【太遠啦,每天通勤能通鼠我。】
叉車烘焙:【/哭泣/】
結果沒等到新室友搬進來,主播小姑娘和住在主卧的女生也陸續搬走了,她們兩個在群裡說找到了離公司更近的房子,兩個人換到那邊繼續合租。
公用走廊的燈不知何時換了一盞瓦數更大的,打開以後能清晰地照亮走廊每一寸瓷磚,很亮堂。
整間房子不知不覺隻剩下楚之甯一個人,房東私下找楚之甯,跟她說最近市場行情不好,隔斷租不出去,問她有沒有意向換到主卧去住,房租每個月隻漲三百塊。
楚之甯覺得很劃算,便找了個周末把房間搬到主卧去了。
主卧的空間比之前的房間大了很多,房間和卧室似乎都重新裝修過,連床都換成了新的,躺上去彈彈軟軟,第一晚楚之甯就睡了一個好覺,連早起的鬧鐘都差點沒聽見。
這天下班,她剛到家不久,微信就收到了顧江發來的消息。
顧江:【到家了嗎?】
楚之甯:【嗯。】
顧江:【下來一趟?我在你家樓下。】
顧江:【「照片」】
楚之甯:【好,稍等一下就下來。】
顧江:【不急。】
稀疏平常的一句話,他經常這麼說,不論是順路送東西還是别的什麼他給的回複永遠是不急兩個字。
跟某個人很不一樣。
當初沒跟雲落同居之前,每次約會前他都會在自己寝室樓下等自己。
——“還沒好嗎?你男朋友一會兒要在原地支個攤收錢了。”
——“自戀。”
——“誰自戀,不想讓别人看你男朋友就快點下來。”
——“等一下嘛!塗個口紅就好了,催催催都塗不勻了!”
——“塗的哪支?”
——“你送的那個。”
——“塗你自己的,我送的那個不好。”
——“哪裡不好,我覺得挺好看的啊,你自己送的東西還嫌棄。”
——“嗯,我喜歡草莓味的那個。”
——“很甜。”
——“換一個,怎麼樣,嗯?”
電梯路層數字一層層變化,她好像穿梭過時間回到那時滿心雀躍跑下寝室樓跟他約會時的樣子。
等到出了單元門口,外面大的天色是深藍的,路燈昏暗,跟榆大女寝樓下完全不同的景色。
這種現實又把楚之甯的思緒從過去毫不留情地拉了回來。
風有點冷。
對面的人也不是雲落。
她幾步走過去,顧江也迎了上來,他拎着一個袋子,“遲到的搬家禮物。”
“這是?”楚之甯沒接。
顧江把袋子塞到楚之甯手裡,“拿着吧,别跟我客氣了,沒多少錢,一個電子監控。”
楚之甯看着手裡的電子監控,三個室友都搬走了,她要這個也沒什麼用了,幹巴巴地說了句謝謝。
顧江忽然湊近。
楚之甯條件反射地後退半步。
顧江微頓,從楚之甯耳尖的碎發上摘了一片枯葉,拿到女孩面前給她看,“葉子。”
楚之甯:“…謝謝。”
“真想謝我的話,不如請我吃飯吧。”顧江說,“你吃晚飯了嗎?”
顧江開玩笑說:“不會隻是嘴上說說吧?”
“怎麼會。”楚之甯落落大方地說,“附近有一家粵菜味道還不錯,之前團建吃過,我們去那?”
顧江欣然道:“好啊。”
并行的身影逐漸遠去。
停在不起眼路邊的一輛邁巴赫裡,氣壓降低。
司機小心翼翼地說:“要跟過去嗎?”
車窗降下,雲落眼神漆黑地看着已經變成兩個點的人,他點了一根煙,煙霧從窗外飄走,尼古丁的味道淡淡地散在車廂内,很快被車載香薰的味道蓋了過去。
“等。”
“好嘞。”
“劉叔。”雲落淡淡開口。
“欸。”司機劉叔後背筆直,中氣十足應道。
“你說,她跟他般配麼?”
劉叔後視鏡偷瞄雲落,見男人雙眸微眯,望向街路盡頭,唇縫間緩緩吐出一口摻白的煙霧,表情并不真切,讓人看不出他現在情緒如何。
“沒關系,随便說說。”雲落撣撣煙灰,也遞給劉叔一根煙。
劉叔接過,用自己的打火機點火,吸了一口有錢人的煙,從頭到腳舒暢,兩個都不得罪地說:“我看還中,般不般配的還得看小丫頭自己的意思。”
雲落短促地笑了一聲。
“行,一會兒我問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