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繼續說:“雲落現在可是不得了了,金牌作曲家,當年我就知道他肯定非池中之物,沒想到能牛成這樣啊。”
楚之甯客氣地揚起唇角,把自行車從一排車裡拉出來,小趙眼疾手快地幫忙騰出供她倒車的空間。
“有機會能不能幫忙跟雲落說說,要是有需要混音修音的活,看看我行不行呗。”
微愣。
楚之甯知道小趙是誤會了,還以為她跟雲落在一起,她忙擺手道:“我跟他已……”
“哎呀,我還堆着好幾個單子得趕出來呢,先走了。”小趙卻先一步跨上自行車,餘音漸遠地傳來,“對了我這有個東西給你,下次來Stacks的時候順便帶給你啊——”
走得真快,像生怕拒絕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似的。
看着小趙現在為生活奔走的樣子,楚之甯心裡有些酸楚。
轉念一想,更慘的好像是她。
小趙應該沒有三百萬要還,也沒有工作證和身份證需要贖回來。
對了,身份證。
不能再拖延了。
楚之甯給周孟撥了個電話。
嘟嘟——
接通。
周孟:“你好,哪位?”
楚之甯:“是我,楚之甯。”
電話沉默兩秒。
周孟聲音似乎拉遠了些,“你…打錯人了?”
楚之甯:“不是,就是找你。”
這次周孟沉默的時間更長,“找我什麼事?”
楚之甯斟酌地說:“我想問一下,你應該認識雲落的司機吧?”
周孟啊了聲,“你指的哪一位?”
該死的有錢人。
楚之甯:“慶功宴那天來接雲落的那輛邁巴赫。”
“哦老趙。”周孟說,“你找他什麼事?”
“你能不能幫我問一下,他有沒有在車上看到一個黑色的手包,拉鍊是一顆白色的珍珠,裡面應該有我的工牌和身份證。”
“啊……”周孟遲疑地拉長調子,“包…啊,周六晚上落的?”
“對,能麻煩你幫忙問一下司機嗎?”楚之甯态度很好地說。
周孟又詭異地沉默一陣,“這個沒聽老趙提起過,你确定落在車上了?”
楚之甯:“确定。”
那晚在車上後半程路她一直在緊張地玩手包上的珍珠,肯定不會記錯。
“啊…”周孟說,“你怎麼不直接問雲落?”
這回輪到楚之甯沉默。
周孟又說:“你的包應該在他那吧,你直接找他就行。”
“诶呦我進電梯了信号不好。”周孟道,“這你新手機号是吧,我存一個,先挂了哈常聯系。”
一句話說完都不帶喘息的,哪裡像信号不好的樣子。
另一端。
白沙别墅。
“我還算機靈吧。”周孟放下手機,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躺在鋼琴蓋上的手包,純黑色,拉鍊處是一顆珍珠樣式,“你撿到人家的包怎麼不早還給人家呢,裡面還有工牌和身份證。”
“她沒跟我要。”雲落半躺在客廳的地毯上,手腕搭在膝蓋上,懶散地拎着一杯酒。
說完,他掀眸深深地看了周孟一眼。
夢回幾分鐘之前,雲落讓自己開免提時要剝他皮的眼神。
周孟咽口水道:“跟我沒關系啊,明明就是你惹到人家了,人家不想跟你說話。”
雲落仰頭喝了一口酒,喉結滑動,聲音悶悶的,“我也好奇,怎麼惹到她了。”
“你倆上周末晚不能是又吵架了吧?”
雲落懶懶地不說話,身子又往地毯上滑了滑。
“兄弟,你不跟我說我怎麼給你分析狀況啊。”周孟苦口婆心煞費苦心掏心掏肺說。
“沒吵。”
“沒吵,那氛圍怎麼樣?你把人騙上車總不會是為了嘴賤氣人的吧。”
雲落:“還不錯。”
“嘎?”周孟撓頭,“氛圍還不錯怎麼——”
他猛然收聲,兩隻眼睛從扁的瞪成圓的,以毫米為單位向下落到損友腰帶以下,大腿根部中間的位置。
咔咔。
機械地眨了兩下眼。
“你,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