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新垣祐希和他之間的相識完全沒有這麼複雜的過程,第一次見面隻是看着卡西被赫魯罵了而已。
卡西一時不懂新垣祐希為何要這麼說,卻忽然福至心靈。
“我想起來了,一個外地遊客,”卡西慢半拍地出聲,“是個外國面孔的人讓我進郵局把這封信送出去的,他就直接遞給了我,我也沒想太多——總之,我真的不認識那個送信人。”
新垣祐希松了口氣,卡西懂了自己的意思!
卡西說着,在電話那頭又崩潰起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就是做了件好人好事,放過我吧。”
“我的員工,我完全不認識什麼超越者蘭波,這件事情跟我扯上關系,可能隻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巧合。”新垣祐希攤手道。
“巧合嗎?”阿加莎露出思索的神情,“你和蘭波沒有接觸,他隻是在路邊随手攔了一個人幫他送信,就和你扯上了關系,真的能這麼巧?”
“也有可能是我們内部的情報洩露,”新垣祐希引導着阿加莎的思緒往偏了的方向飛奔,“萬一是他知道什麼内情,故意找到的與我有牽扯的人呢。”
“這不可能,”阿加莎立刻就否了,“鐘塔之侍的内部情況是絕密,女王都無法知曉個中細節,更何況是别國組織。”
“未必哦,我又不是鐘塔之侍的人,”新垣祐希攤手道,“這種信息算不到‘絕密’那一檔,這時候爆料出來的最大作用,就是作為煙霧彈,給你我添一些麻煩,也造成不了更大的影響了——若是有方向打聽,奧斯汀那樣的大嘴巴,很可能順嘴說漏嘴。”
“可能性幾乎為零,”阿加莎斷定道,“瑪麗的事件之後,鐘塔之侍到現在還處在戒嚴階段,成員出門都需要有合理緣由并及時報備,不可能是内部人員洩密。”
新垣祐希聽着攤手:“那,沒準就隻是巧合呢。”
話題又繞回來,阿加莎遲疑一瞬。
比起内部有内鬼,巧合明顯是個更安生的解釋。
看着自己成功帶偏了阿加莎,新垣祐希給自己比了個“耶”。
“沒我什麼事兒,我就先不回去了,”新垣祐希開口了逐客令,“橫豎你知道我在這裡,也有我的聯系方式,有事情随時找我。”
“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會徹查的——當然,你我也會查。”阿加莎說道。
看她神态,明顯對“鐘塔之侍内部可能有卧底”這一點産生了懷疑。
當然,阿加莎同時懷疑着新垣祐希。
能把自己的懷疑指标和奧斯汀他們平齊,新垣祐希已經很滿意了。
“哎,你這盒子糖還挺好吃的,給我了吧。”謝莫斯站起身來,抱緊了懷裡的盒子。
“我沒意見,這本來也不是我的,”新垣祐希攤手,“接手這房子之後,我就沒買過糖。”
謝莫斯看了眼手裡的糖罐子,一驚:“喔,這過期了。”
“安啦,過期也吃不死人。”新垣祐希幹巴巴地安慰道。
“有道理。”謝莫斯點頭,又翻開一顆,扔進嘴裡。
“但還是少吃點的好吧。”新垣祐希不由得說道。
“沒關系,黑暗将吞噬一切有害之物,這麼好吃的糖,浪費是罪過。”謝莫斯說道。
“那,祝你好運,回去可以提前吃一點治療拉肚子的藥。”新垣祐希笑了一下。
謝莫斯竟然還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得出結論:“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提議。”
“對了,太宰先生怎麼樣了?”新垣祐希問道。
“生命體征尚平穩,蘇醒的可能比預料的要快,”阿加莎說道,“等他醒了,我們才能真正地克制【弗蘭肯斯坦】,解除對瑪麗的麻藥效果,好好審訊一下她。”
“這件事情請務必告知我,”新垣祐希說道,“作為瑪麗的任務目标,我希望知道事情的經過,包括她是如何知曉我的信息的。”
“這也是一個調查的方向。”阿加莎露出思索的神情。
“希望太宰先生早日醒來吧,也希望路易莎安好。”新垣祐希輕聲道。
阿加莎看了她一眼,略感稀奇:“你竟然比我想的有人情味,還能想到他們?”
“嗯,這不是很正常嗎?”新垣祐希攤手道,“我知道你不會為難他們,這就好了。”
“我好像從來沒有了解過真正的你。”阿加莎眼神一沉。
新垣祐希看了她一眼,同樣稀奇:“你竟然也是會反思的嗎?這也很難得。”
“好好待着吧,孩子,享受你生命中為數不多的安生時候,”阿加莎歎息一聲,“掌管時間流逝的女神呀,你的人生注定難安。”
新垣祐希淺笑着将她送走了。
躺平計劃無望,這真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