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垣祐希一路走到蘭波告知之處,左右看看,表現出驚奇的樣子。
“那是……新垣?”奧斯汀在二樓窗台注意到了她,“新垣,這裡!”
新垣祐希看到了奧斯汀,向她揮手示意,又不由得左右看看,似乎有心事的樣子。
奧斯汀從二樓跑下來,要拉着新垣祐希進屋子,又立刻察覺到不對,把她往外推:“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别讓他們發現你——不管怎麼說,太好了,你沒事,我還怕你出什麼事兒了呢。”
兩人走到了隔壁的咖啡店,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我剛剛好像看到了個奇怪的影子,很像是夏洛蒂小姐,”新垣祐希解釋自己的來曆,“我一路追過來,就到了這裡,沒想到你在這裡。”
“夏洛蒂小姐?”奧斯汀表現出遲疑,不過沒多想,“你一定是看錯了,夏洛蒂她……算了,不提了。”
“你在這裡,是又有什麼采購任務嗎?”新垣祐希裝作閑聊似的開口。
“執行外勤任務,這個破任務,要抓的對象到現在還沒露面,估摸着是跑了,”奧斯汀無奈攤手,“任務失敗,沒有獎金。”
她話說出口,才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又捂上了自己的嘴。
“沒關系,我什麼都沒有聽見,”新垣祐希微笑,“你們的任務我不打聽。”
奧斯汀管住了自己的大嘴巴,把傾訴的想法咽了下去。
“我其實不該出現在這裡的,隻是那個影子,很奇怪,我想我需要告訴你一聲。”新垣祐希說道。
“我為夏洛蒂小姐的離開感到悲傷,你也可能是太悲傷看錯了,”奧斯汀完全沒有多想,“你放心,我不會向鐘塔之侍告發你的,咱倆躲着點說話。”
“現在,你們是怎麼聽到我的?”新垣祐希問道。
她在阿加莎那裡得到了承諾,但鐘塔之侍人與人之間比較獨,很多信息并不流通,阿加莎作為首領的視角,和奧斯汀作為普通成員的視角明顯不一樣。
“就是雪萊先生說你打暈了阿加莎大人,自己跑了,現在下落不明,”奧斯汀說着,“我當時還覺得不可能,跟雪萊先生吵了一架,沒想到你真的跑了。”
新垣祐希扯了一下嘴角,想到奧斯汀拉着傲慢和偏見跟雪萊對線的樣子,不由得心中一暖:“謝謝你的信任和關心。”
“後來我想了三天三夜,才想明白,鐘塔之侍内部确實太不安全了,瑪麗幾次三番地想要殺你,萬一再鬧出什麼意外怎麼辦,你能回溯時間,救不了人命呀,還是躲出去的好。”奧斯汀說道。
新垣祐希點頭:“感謝理解。”
“反正我的任務又不是抓你,做了這事兒也沒獎金,等會兒你快走,别讓邦廷他們看見。”奧斯汀說道。
“謝謝你替我考慮。”新垣祐希微笑着。
但她不能就這麼走了,她得進蘭波的房間裡找鈴铛。
“你确定沒人看見我嗎?你喊的那兩聲‘新垣’很大聲,我聽着都吓了一跳。”新垣祐希略帶頭疼地開口。
“額,邦廷先生去采購物資了,濟慈在睡覺,他即使聽到了,也應該轉頭就忘了吧。”奧斯汀略帶心虛地說道。
“雖然遇見你是碰巧,但我其實也想回鐘塔之侍,”新垣祐希露出一點難過的表情,“一個人在英國,無依無靠的,感覺好難啊,我想回橫濱了。”
“我這裡有一點私房錢,可以借給你。”奧斯汀立刻說道。
新垣祐希在她的坦率真誠中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笑容,在各種情況下算計着過活,面對這樣樸實的善意,新垣祐希為自己的滿口謊言感到羞愧。
“不用了,我還是有錢的,餓不死,就是想回橫濱了。”新垣祐希說道。
“阿加莎那個老妖婆存心要抓你的話,你很難通過正規手續出境,私逃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奧斯汀說着愁了起來。
“沒事兒,早晚有能回去的時候,我和阿加莎的矛盾就在于‘瑪麗想殺我奪異能’,但,瑪麗能在這裡待多久,還不好說呢。”新垣祐希意有所指。
不過,以奧斯汀的心思,她是真沒聽懂。
兩人在咖啡館面前别過,新垣祐希走出幾步,又立刻轉頭,回到了幾人駐守的屋子。
邦廷剛回來,面對新垣祐希的推門而入,不由得一驚:“你是……”
“有個黑影,我真的看到了有個黑影靠近,”新垣祐希緊張開口,“我剛才就是追着那個黑影來的,沒想到她還沒走。”
邦廷比奧斯汀敏銳,聽到“黑影”的描述,腦中火花帶閃電地想了一串,下意識地吐出幾個字:“夏洛蒂小姐……的異能?”
顧不上追究新垣祐希為何出現在這裡,夏洛蒂的異能若還存在、還自由地活動着,那可就太驚悚了。
“我之前還怕是自己看錯了,但即使看錯了,我覺得我還是要說出來,提高警惕。”新垣祐希說道。
邦廷點頭,而後向一臉懵的奧斯汀解釋,向一臉迷糊的濟慈解釋。
“真的不是……看錯了嗎?”奧斯汀仍然不信。
“先在附近找找。”邦廷當機立斷道。
奧斯汀遲疑:“她若有心躲閃,找到的可能性很小。”
邦廷深深地看了一眼新垣祐希。
某種默契下,邦廷也沒有伸手抓新垣祐希向阿加莎複命。
新垣祐希是為了提醒他瑪麗的異常而出現在這裡的,若是此刻反手出賣了她,豈非為趁人之危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