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垣祐希瞪大了眼睛,難怪維多利亞女王名聲一直不好。
“當時的一時輕信,瑪麗回國了,拜見了女王。”
“女王給出了很優厚的待遇,其實就是想把瑪麗培養成坐下鷹犬,以期在新的戰争中牟利,瑪麗不願,被女王手下有精神控制異能的人強制失控,靠着【弗蘭肯斯坦】,傷了人。”
“瑪麗不想傷害無辜,對此感到痛苦,因而徹底恨上了女王。”
雪萊說着,攥緊了手,他回憶起妻子痛苦的樣子。
“我意識到,戰争已經結束了,變成了猙獰怪物的【弗蘭肯斯坦】不僅沒有好處,反而會給瑪麗帶來更大的危機、帶來不懷好意的觊觎,為了保護她,我在她沒防備的情況下,動了手。”
雪萊殺了【弗蘭肯斯坦】。
“自斷一臂,祈求别人放下防備,”新垣祐希聽着,不由得皺眉,“好蠢的做法。”
“不,是我真的怕瑪麗生出事端,她無法和女王硬剛的,真的被盯上,甚至跑不掉。”雪萊眼神一沉。
“女王手中還有什麼秘密武器嗎?是連超越者都無法硬剛的?”新垣祐希追問道。
“當然了,不然阿加莎那麼勢利的人,到現在還對女王那般敬重,能是因為啥?”雪萊說道。
新垣祐希心口一跳。
“女王手裡還有底牌這件事情,就是阿加莎告訴我,讓我知道和女王硬剛沒有好處,這時候拉一把瑪麗,對我們二人都有好處。”
“而且,我能明顯看出來,在被那個精神控制的異能者操縱過神志之後,瑪麗明顯有些躁狂的傾向,因為誤傷過人,因而總怕自己誤傷他人,生活在某種焦慮之中。”
“所以,你動手了。”新垣祐希平靜道。
“是的,她對我完全沒有戒心,讓我很輕易地得手了。”雪萊說着,表情是内疚的,“我殺了那已經異化成了怪物的【弗蘭肯斯坦】。”
“這也促成了我們一段時間内的決裂,我們大吵一架,而後分道揚镳,很長時間沒再聯系,我——我理解她。”
雪萊說着理解,表情仍然是沉痛的。
新垣祐希點頭:“你仍然愛着她。”
“那之後,我們分分合合很長一段時間,她變成了我完全不認識的樣子,她有新的交際圈、新的朋友,與她同行的人是優秀的超越者、是手握大權的政府高官,我想我或許确實不該在纏着她了,我們分手了。”雪萊攤手道。
“是,這樣嗎?”新垣祐希疑惑道。
“最起碼我是這麼覺得的,”雪萊歎了口氣,“我們之間沒有誤會,有的隻是意見不合,就像你說的,自斷一臂求和平是個相當糟糕的主意,但那個時候,我窺見了女王的底牌,我沒得選。”
新垣祐希沉默了,這夫妻倆,确實有很多觀點相悖。
雪萊是個聰明人,或許就是因為他太聰明了,所以更傾向于“明哲保身”,知道硬剛不過,便願意選擇更穩妥的方式。
或者說是更加膽小的方式——逃避。
雪萊有他的無奈。
說一千道一萬,因着實力的差距和觀念的相左,認識了十多年的夫妻,在【弗蘭肯斯坦】死後的一段時間裡,形同陌路。
“這和你之後加入鐘塔之侍有關系吧?”新垣祐希猜測道。
“我其實不甘心加入鐘塔之侍,”雪萊說道,“我的家人間接死在女王手中,阿加莎利用我傷害了瑪麗,感情上我無法接受重新回到這裡。”
“感情的對立面是‘理智’。”新垣祐希說道。
“沒錯,理智上,鐘塔之侍給我開出的條件很優厚,阿加莎能夠宣布我和家人成了逃兵的事情‘無罪’,願意恢複我們一家昔日的榮耀——我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但在隻剩孑然一身之時,我想成為一個合格的兒子。”雪萊呼出一口氣。
他最終接受了阿加莎的條件,回到了故土。
雪萊的異能在超越者之中不夠看的,來到人才斷層嚴重的鐘塔之侍,卻是絕對的強者,阿加莎缺點一大堆,唯有“敬重強者”這個優點毫無水分,雪萊有實力,她便對他足夠敬重。
雪萊為其家族正名,同時在鐘塔之侍内部得到了優待,他也就留下了。
話題說到這裡,終于走上了正道,新垣祐希繼續追問道:“那,你和瑪麗,如今的情況是……”
雪萊眼神一動:“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她有沒有原諒我,但有一點絕不會改變,那就是——她永遠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