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莎話音落地,瑪麗沒說話,整個場面上一時靜谧。
就新垣祐希來看,阿加莎這個要求還算合理,瑪麗在法國周遊許久,都沒加入任何組織,更不太可能去其他國家。
她到底是挂念丈夫,挂念這片土地的。
瑪麗反對的是戰争,反對的是挑起戰争并害了自己的女王。
“我不逼你,我知道逼出來的選擇本就不牢靠,”阿加莎攤手,“隻是,夏洛蒂的死訊,我已經壓不住了,希望這個消息傳得慢一點吧。”
“你可以和雪萊聊聊,”阿加莎說着起身,“你們夫妻許久未見,也該好好叙舊一下。”
阿加莎起身轉身,審訊室的門開了,雪萊正站在門後。
“去吧,好好聊聊,”阿加莎說道,“鐘塔之侍這些年沒有虧待過你,希望你能留下,也能和妻子重逢。”
雪萊從進門起,眼睛就緊緊盯在瑪麗身上,都顧不上跟阿加莎打聲招呼。
“走吧,新垣,不打擾雪萊先生和妻子叙舊了。”太宰治說道。
“太宰先生不用盯着瑪麗?”新垣祐希問道。
“不用,雪萊被瑪麗殺死這件事,在阿加莎女爵的承受範圍之内。”太宰治攤手道。
一行人全部出門,審訊室的門再次關上,隻留了雪萊和瑪麗兩個人在内。
卡羅爾和亨利留下守門,新垣祐希估計這夫妻倆叙舊得花些時間,決定去找路易莎聊聊。
她回到鐘塔之侍的這幾天,稱得上是兵荒馬亂,一刻不得空閑,早就想找路易莎聊聊了,現在才抽出來一點時間。
新垣祐希在門口敲門,聽到裡面傳來“請進”的聲音,才推門而入。
一進門,她看見了頂着黑眼圈的路易莎。
“額,你這兩天又沒休息好嗎?”新垣祐希問道。
路易莎指了指新垣祐希身後,露出頭疼的神情。
“喂,小丫頭,你怎麼長得這麼矮呀。”一個小人懸在路易莎身後,張口刻薄。
“這是,傲慢?”新垣祐希上手戳了戳。
“喂,你認錯了,我是偏見,誰是傲慢那個醜八怪。”偏見扭頭道。
“你們長得确實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新垣祐希說道,“路易莎,你睡不着覺就是因為這個小東西,它為什麼在你房間。”
“因為阿加莎女爵向我提出訓練計劃,希望我能在人前用出異能,真控制得好的話,有時空暫停的奇效,我問了菲茨傑拉德大人,他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路易莎說道。
新垣祐希聽着,戳了兩下偏見,感覺還軟軟的。
“不要戳我。”偏見往後退了幾步。
路易莎雙手扶額:“我一點都不敢在人前展現異能,那真的很困難,阿加莎就授意奧斯汀把偏見塞過來了,它已經在我房間裡待了一個星期了。”
“感覺如何?”新垣祐希問道。
“我快崩潰了,頭兩天覺都睡不好,之後勉強能入睡,也完全無法使用異能,”路易莎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世界上為什麼要有别人,為什麼要在别人面前發動異能,這簡直是酷刑。”
新垣祐希握住了路易莎的手,手中異能一動:“來,先恢複一下體力吧,我能看出來,你的狀态有點糟糕。”
“不行,我還是做不到,除了特殊情況外,我還是無法在别人面前使用異能。”路易莎痛苦道。
“不能就别做了,這也太勉強你了。”新垣祐希說道。
“可,可我不想辜負菲茨傑拉德大人的期望,”路易莎低聲道,“據說,北美那邊,斯坦貝克成了Guild新一代的首領,還有再來橫濱之勢,菲茨傑拉德大人身邊信得過的人不多,我希望盡我所能,為他解除煩擾。”
“安啦,這本來就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新垣祐希說道,“如果要靠勉強下屬去做好某件事情,那這個首領本身就是不合格的。”
“我也打算放棄了,”路易莎說着垂下了頭,“我可能真的隻适合一個人窩在小房間裡工作吧。”
“每個人都應該找到适合自己的異能使用方式。”新垣祐希說道。
“不過,雖然不能使用異能,但兩天時間也勉強夠我制定好返回橫濱的作戰方案,還不全,你可以先看看。”路易莎說道。
“啥?返回橫濱還有作戰方案?”新垣祐希納悶地接過紙張,“是有什麼危險嗎?”
“尚且未知,就是因為未知才可怕,我必須列舉一下我們可能遭遇的風險和挑戰,以備不時之需。”路易莎說道。
“你還真是謹慎呢。”新垣祐希笑了。
作戰方案列舉的是如何離開英國,交通方式包括但不限于坐船、坐客機,或者讓“神之眼”公司派私人飛機來接他們,也有凡爾納先生再乘坐島嶼來送他們的規劃。
“哦,凡爾納先生的島嶼隻能在大西洋海域航行,中途換船的港口可能……”新垣祐希翻看着,然後發現到頭了。
“隻有如何出發這一步嗎?”新垣祐希疑惑道。
“其實這一步也還沒寫全,坐船、坐飛機或者見到凡爾納先生都可能衍生出不同的意外,我要準備應對策略,以保歸程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