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達米安得到的線索實在是太少,即便他再怎麼繼承世界第一偵探的優良基因,都不可能猜到,傑西卡竟然是傑森的同位體。
他隻知道傑西卡和傑森長得像,但聽着傑西卡的話——簡直像是傑森有什麼奇怪的癖好。
他舉起趁着方才間隙撿起的武士刀,惡狠狠瞪着眼前并排并站着的一男一女。
兩顆礙眼的黑色腦袋竟然靠在一起,眉來眼去的說着他根本聽不懂的話。
“你說,要是韋恩莊園的老頭知道,我原來有個失散多年的繼母,他會是什麼表情?”
“你别說,我也想看看他會露出什麼表情。”
傑森突然想到什麼,兩條眉毛一擰,表情有些不愉快:“但想想這位‘繼母’是我的同位體,還真是有點怪惡心的。”
女人也吸了口涼氣:“唔,想想他畢竟是布魯茜,我也覺得有點........”
達米安看着兩人,腦海中莫名冒出一個不太禮貌,但十分适合形容兩人關系的語句,
狼狽為奸的狗男女。
繼、母?
呵呵。
達米安覺得,父親和母親有朝一日絕對會複合,而不是去給他找什麼繼母。
再說,眼前的女人,可比賽琳娜凱爾讨厭一千倍,一萬倍。
她做她的美夢,父親眼睛又沒瞎,他們還好意思嫌棄父親惡心?
達米安本就不存在的耐心,現在已經徹底變成負數。
他把武士刀舉過自己額頭位置,毫不猶豫向着傑西卡的方向砍去:“别拿這些騙小孩子的話來糊弄我,你到底是誰?”
“你不是小孩子嗎?”傑西卡彎下腰平視着達米安,朝他眨眨眼,擡起手向着他的額頭伸去。
達米安用刀背打開她的手,憤怒道:“我不是小孩。”
“嗯嗯,我也沒想打你,我隻是想摸摸你的腦袋。”
傑西卡像是聽不懂人話一樣,自說自話地又一次擡起手。
是她自找的。
達米安這麼想着,便不再‘手下留情’使用刀背,刀鋒在空氣中劃過一條長長弧線,刀刃擦過傑西卡迅速抽離的手腕,用力落在茶幾之上。
不得不說,刺客聯盟的刀到底質量驚人,木質茶幾輕輕松松被劈成兩半。
傑西卡眼疾手快接住差點落地的手柄,嚴肅道:“注意點,我還是很喜歡這個手柄質感的。”
傑森挑挑眉毛:“這是我的手柄。”
傑西卡舔舔嘴唇,将手柄放到身後位置:“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打包帶走的打算?”
達米安還揮着刀呢,但眼前兩人卻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這讓他愈發感到憤怒。
不對,這完全不對。
如果是平時的陶德,早就沖過來和他打一架了!
他隐約記得母親提起過,拉撒路之雨之後,全球都或多或少,會産生難以解決的魔法問題。
父親最近确實在為這事頭疼,或許,無眠博士的噩夢似乎還沒有徹底結束。
萬千噩夢之一,便是陶德變成一個戀愛腦,并讓他無法控制憤怒的情緒。
他知道這個猜測站不住腳,但這并不影響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立刻把眼前的讨厭女人劈成兩半。
他一刀又一刀向着傑西卡揮去,但她的動作靈敏且輕快,總能輕易躲過他的攻擊。
他越是打不到,便越是覺得急躁,越是急躁,面前女人的表情就越是輕松。
傑森在一旁輕松看戲的動作,更讓達米安感到煩躁不堪。
她擁有這樣的實力,絕對不是普通人。
而且,為什麼她的招式路數和陶德這麼像?
他憤怒問道:“你到底是誰?”
達米安的刀落在傑西卡身側枕頭之上,霎時間羽毛飛得滿屋子都是,而武士刀的刀柄,則是卡在沙發的彈簧之中,他一時之間無法抽離長刀,傑西卡便找準機會,伸出一隻塗着紅色指甲油的腳,直接踩在刀柄之上,加大他抽離的難度。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一包薯片,翹着二郎腿坐在幸存的沙發靠背之上,另一條長腿一點一點的,手指則是捏着一片薯片,莫名其妙在空中晃了兩下。
達米安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的腳,指甲修剪的圓潤,腳趾塗着紅色指甲油,腳背的皮膚不同于她小麥色的臉,而是紋理清晰的白皙。
他的目光順着她的長腿向上,咔嚓咔嚓咬動薯片的聲音,讓達米安心情愈發暴躁。
可他抽不出刀,隻能惡狠狠瞪着眼前的腳背。
達米安是搞不懂,為什麼有些人會有戀足癖的,她覺得自己的腳很好看嗎?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她的腳砍下來!
達米安扭頭看向傑森,嚷嚷道:“陶德,你來告訴我,她到底是誰。”
傑森本來是無所謂是否要替傑西卡保守秘密的,在合适的時候,他直接暴露這個巨大的秘密,讓達米安或是傑西卡吃吃癟,那多有意思啊。
他隻想看熱鬧,絕不偏幫,真的。
但比起脾氣暴躁的惡魔寶寶,他的心眼現在好像還是更偏向——
不,他也讨厭這個登堂入室,吃他薯片的女人。
隻不過,他現階段更想惹達米安‘生氣’。
他挑挑眉毛雙手環胸:“惡魔崽子,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告訴你,她的真實身份?我們關系很好嗎?”
達米安覺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