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說這話的給他聽的。

提姆肯定聽懂了他沒說完的半句話，但非要茶裡茶氣的回答：“我是沒法确定傑西小姐的心意，但我覺得，就像是我當時堅持想要成為羅賓一樣，所有人都說不可能，可我依舊得努力嘗試一下，傑森，你覺得呢？”

他飛快将禮盒塞進傑森懷裡，又輕輕歎了口氣：“不過，我會尊重她的選擇，如果她對你有感覺，我不會死纏爛打的，但我想她會喜歡這份禮物的。”

傑森看着包裝精緻的禮盒，皺着眉頭說道：“你覺得她會在意這些昂貴的廢物嗎？”

提姆搖搖頭：“我不知道，但她的衣服有些髒了，應該需要一條幹淨的睡裙，别擔心，裡頭的衣物都是新的，阿爾弗雷德洗過。”

他說完便打算離開，但走了兩步又回過身，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件普通的紅色T恤，和一條十分樸素的睡褲，他随意丢在禮盒上方，朝着傑森眨眨眼：“我忘了，這是給你的。”

他說完這句話，離開的十分幹脆。

傑森隻覺得自己憋了一股氣想要發作，但又無處可發。

哦，還是有地方可發的。

可憐的禮盒就被丢到了床底。

傑西卡伸手掂量了兩下盒子，拆開之前先問道：“你們剛才好像聊了很久，聊的什麼？”

傑森沉默片刻，說道：“你沒聽到我們說的什麼，怎麼知道裡面的是衣服？”

傑西卡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着他：“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也是個偵探。”

傑森：。

他别開臉，不耐煩道：“偵探小姐，閉嘴拆你的禮物吧。”

她手指輕輕在蝴蝶結上按壓了一下，不得不說，某位鴨鴨偵探的手還真是巧，蒂娜也很擅長打結，總能在頭發上弄出各種各樣漂亮的花樣。

她輕輕一抽，蝴蝶結癱軟在她的掌心，被随意丢在床上。

她打開盒子，并未感到驚喜，反倒有些嫌棄。

她兩根手指捏起裡頭的真絲白色吊帶長裙，裙子裁剪非常得當，用料也十分舒服，但這個款式.......傑西卡覺得有些難評。

她确信這裙子絕對昂貴，且款式也很好看，但與她的風格完全南轅北轍。

她啧啧兩聲：“這大概就是直男審美吧。”

傑森哼了一聲：“德雷克能有什麼審美？”

傑西卡對此倒是公正評價：“我倒覺得他的衣品，是你們幾個裡最好的。”

傑森不滿道：“你覺得他的衣品好？那你自己呢，和我穿着一模一樣的衣服，還好意思說我的衣品不好。”

傑西卡表情有些無奈，伸手拉着他的皮夾克拽了兩下：“酷哥，你的風格确實很不錯，我超愛的，但我們得實事求是啊。”

‘我超愛的’，他腦内又将這句話複讀了一遍。

等等，他複讀這個做什麼？

傑森摸摸耳背，冷笑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衣品不如你家的蒂娜。”

傑西卡語氣理所當然：“是啊，她最擅長精密的計算和設計，從來都知道什麼人适合什麼樣的風格。”

傑森更為不滿：“說得頭頭是道，那你自己怎麼還穿這身？”

傑西卡笑道：“你是說這塊浴巾嗎？”

傑森臉色一紅，怒道：“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傑西卡哈哈笑道：“好吧酷哥，我不得不承認，按照我十分主觀的審美來看，你是我在哥譚認識到最酷的靓仔，特别是騎着RHC的時候。”

“RHC又是什麼東西？”他嘴角抽了抽。

“RedHood's cycle！”傑西卡滿臉嚴肅，“順帶一提，我覺得我是我們家裡車品最好的人，所以我相信你也是。”

傑森臉色稍微好了一些：“你不喜歡這裙子，但又誇他衣品，什麼毛病？”

傑西卡笑道：“你真覺得這裙子是提姆買的啊？”

傑森眉頭愈發緊皺：“不是他是誰？”

傑西卡歎了口氣：“你有側寫過他嗎，你覺得他有很多女朋友，還經常帶回韋恩莊園嗎。”

“他——”

傑森突然意識到自己方才被節奏帶偏的有多徹底。

是啊，他們哪有空談什麼很多女朋友？布魯斯的花花公子也不過是人設。

即便和人交往，如果不是非要引起什麼新聞，是不會經常帶回韋恩莊園的。

至于提姆，他甚至是他們幾個人裡，最不會輕信别人的人，他從未見他将女性帶回韋恩莊園，或是帶回安全屋。

既然如此，嶄新的女性睡裙，還是傑西卡的尺碼。

這、根、本、不、可、能！

他覺得今天的自己遲鈍的可怕：“這衣服隻能是布魯斯準備的。”

傑西卡打了個響指：“根據我對達米安的觀察，他既然想要維持好哥哥的形象，自然也不是會喜歡随便帶人回家的類型，平行世界的你年紀還小，迪克更是沒到這個年紀。”

傑森露出頗為嫌棄的表情：“你說得對，老頭衣品确實挺差的，直男審美。”

談戀愛沒談到過幾個好人，十個裡面可能有三個要被關進阿卡姆，剩下六點五個得去黑門監獄轉一圈，還有零點五個，也沒遇到過普通人。

阿爾弗雷德可是為此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