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前往主墓室前,去一趟那裡,大家同意嗎?”
左梧秋轉身看着衆人,大家也不都是鐵石心腸的人,她從小失去母親這次很有可能是她人生中僅此一次重新認識媽媽的機會,況且有赤星帶路,他們也不會遇到危險的。
“那……很抱歉讓你們因為我個人的私心陪我多走這一段路……赤星。”
赤星‘嘶嘶’回應,表示自己會帶路。
飛鷹告知吳晏非幾人己方之前的陣型後,很快就制定了新的陣型,主力依舊是左文陳三人,吳仉陳三人在後,海鷹安吳三人其次,李楊葉飛鷹天鷹四人在中,衛巫馮以及那不太愛說話的孟憲輝兜底。
左梧秋探頭數數人數,沒憋住笑出聲,他們組合現在還湊不出的17人,居然在這地方湊出了17個人。
“梧秋在笑什麼?”文壬雅問道,左梧秋輕笑着跟着赤星的指路前進邊回答道:“我在想我們組合現在都湊不齊的十七個人,居然在太陰墓湊齊了。”
“組合?”後方的吳晏非有些疑惑,難道大家說的左有義的小女兒守着那麼好的天賦不入行,一定要去棒子那邊做什麼明星是真的?
“實不相瞞,我志不在此,拿金水隻是為了救我爹,星辰山莊以後是有萚哥他們照看,我這幾年隻想好好陪着成員們出道,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大,如果在成年那天僥幸活下來的話,我也會一直陪着他們。”左梧秋的語氣很豁然,她定好自己以後要走的路,所以不會再迷茫,“不過,我們這一趟應該也算是過命之交了,你們有需要到我的地方就跟我提,我這一身本事雖然不如你們好,我好歹也是左有義的女兒,總會幫得上你們的。”
陳建華覺得有些奇怪,“奇怪了,小秋妹妹怎麼這麼肯定我們會是過命的交情呢?”
“如果我和晏非哥都拿到了金水,那出去的時候必定會被察覺,那時我們住的那個旅遊小鎮肯定會成為紛争之地,朋友們,後續還有很多事呢,能不能把金水留在手中,那可就要看咱們這群人到底有沒有真本事啦。”
左梧秋語氣輕松,但都讓大家心下微沉,他們要打的仗不止是太陰墓内的争奪,還有外面的争鬥。
出去之後左碧梧的火力補給肯定不能用,那考驗這群人本事的真正的戰鬥也會在那個時候剛剛開始。
“好在我們遇到了赤星和绛星,起碼在這裡面咱們省了很多事。”巫樂笑着說道,她對自己的實力根本不會懷疑,如果有人對上她的話甚至還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小命夠不夠她下蠱的。
赤星一聽毒毒的女人在誇獎自己瞬間挺起自己的身體,衆人就看着左梧秋的頭側跟拉出來大哥大天線似的赤星,紛紛别頭憋笑。
左梧秋倒是不知道赤星多麼有喜感,腦子裡完全被楊蔚說的‘羅塞塔要給自己的遺物’占據,它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樣,這也導緻她有些忐忑不安。
可能讓自己那見過沒幾面的小姨小舅親自送來還要讓父親定奪要不要給自己看的東西,那應該是很重要的事了。
如果不是留給自己的信息,隻是告訴父親或者其他人一些事情呢?
從未體會過母愛的少女永遠都低估了母愛的偉大,女人背對着光芒低頭看着自己的畫面還曆曆在目,她覺得羅塞塔一定會為自己感到欣慰。
是的,她會是讓母親最驕傲的孩子之一。
“歪個題,各位真的沒有聞到什麼甜甜的香味?”吳梓越再次舉手詢問衆人,這次安雪也在附和師弟的話,“是啊,我從剛剛看到噴泉後就一直能聞到特别香甜的味道。”
大家都搖搖頭表示聞不到,也沒有人會在這種好幾天沒辦法洗澡的時候噴香水。
巫樂聽到二人說的話時陷入沉思,一個人同樣的話題不會重複兩次,“你們說我們有沒有可能中了幻覺?”
“幻覺?”左梧秋紅彤彤的眼睛跟燈泡似的照過去,“我沒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啊?”
“但是有的東西還是會通過香味來讓人陷入幻覺,如果你真的突破了幻境,我們甚至有可能還在那扇大門那裡。”巫樂皺眉回答,“我記得吳梓越在那個時間段也提過這件事,吳梓越,之後不論你能不能聞到那個味道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們。”
吳梓越表示明白,同時赤星突然一愣,“前面怎麼會有人?”
左梧秋聽到的時候就下意識拔出石山灰女士,衆人見左梧秋這副模樣也都開始戒備,她看着赤星,“前面有人?”
“嗯,有很多,大概在二十人左右。而且他們正在往我正在指路的地方前進。”
将赤星的話複述給衆人後,左梧秋更加警惕地向前走,按照赤星的描述,他們是一定會遇上的。
那不如先下手為強。
石山灰女士感受到左梧秋的心思,再次激動起來,它說前面有宿敵。
左梧秋不懂石山灰是什麼意思,但不論是什麼人都是敵人。
于是,打頭的三人便看到了背着大盒子的人,他很高大強壯,将前路擋的嚴嚴實實,直到那人側身讓出一個身位,一道穿着和服的女人出現在衆人視線中。
她的身高在一米六左右,黑色和服似乎沾上了一些灰塵,她手中拿着一把正在滴血的刀,她看着面前的屍體感歎,“嗚呼…本當に弱いの男ですね。(啊…真是和弱小的男人。)”
“ハハハ!中國に強者はいませんですよ、姉貴。(哈哈哈!中國可沒有強者喲,大姐頭。)”背着大盒子的男人大笑。
“うわマジ?こんなの國が一つの強いの人がないてすか?坂本くん、これは噓じゃない?(哇真的假的?這樣的國家居然一個強者都沒有嗎?坂本君,你沒有跟我開玩笑吧?)”跟在和服女人身後的是一位穿着JK制服的可愛女生,她難以置信地仰頭看着那被稱作坂本君的高大男人。
“この國本當に強い者が生きているのなら、我々は彼らに侵攻できないかもしれません!(這個國家真的有強者還活着,或許我們不會那麼快就能入侵他們。)”坂本說。
作為多國家語言持有者,星辰山莊的幾個人真的是忍不了一點,左梧秋因為過于生氣都笑了出來。
“ボスのために、私達は必ずこのいわゆる「金水」のものを探し當てて、この國は強者が少ないですが、寶物がたくさんあります…あら…新しいお客さんが訪れているようですね(為了BOSS,我們一定要找到這個所謂‘金水’的東西,雖然這個國家強者很少,但寶物卻有很多……哎呀……看來有新的客人到訪了?)”女人笑着看向衆人話還沒說出來,就看到為首的紅眸少女轉身拉着一個女生,将手伸到她的背包中。
她拿着一部手機豎在牆壁上,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握着石山灰對着屏幕跪下。
“列祖列宗在上,今日為父尋找救命金水時偶遇小鬼子,秋雖尊重櫻花文化卻無法容忍侮辱國家、烈士名義的小鬼子,今向諸位錄下證明,秋将用來自星辰的利刃貫穿小鬼子的脖頸。”她說完這話後,衆人都熱血沸騰,就連安雪也握緊了給她準備的女士用的袖珍武器,就見她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爹,孩兒不孝!今日就算真的死在太陰墓,那我也是為英魂報仇,我會跟娘在那頭一直看着你的。”
左梧秋說完看到這邊的人要麼磕頭要麼鞠躬,最後暫停錄制後将手機關機,妥善放進大家睡袋中間包裹,随後高舉石山灰女士,聲音堅定,“同志們!國家和人民的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别管前面多少人!我們隻有一個字!”
所有人就好像突然被左梧秋打了雞血一樣熱血沸騰,舉着自己的武器,“殺!”
在‘列祖列宗在上!’、“爹,娘,孩兒不孝!”、‘國家和人民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三重Buff加持之下,大家眼裡隻有殺了仇敵為烈士報仇的心,什麼太陰墓金水之類的都抛之腦後,管它能不能成功勳,小鬼子是殺定了!
會開木倉的就開木倉,行當裡的衆人更加血性,他們抽出自己的武器在這寬敞的甬道打了起來。
刀、劍、繩镖、鞭子、三節棍、雙刀……一時間各式各樣的古代冷兵器出現,就連一直用刀背對戰的左梧秋也手掌輕轉,冰冷的刀刃直接沖上那為首的女人。
那女人見狀橫刀攔下左梧秋的攻擊,左梧秋也不惱,她完全摒棄了什麼套路刀法,她的目的很簡單易懂,那就是殺了面前的女人!
她的攻勢很兇,攔下左梧秋每一刀的女人虎口都被震的直疼,口中的日語也沒停下來,“這個瘋子!”
“瘋子又如何?隻要能殺了你這個劍人,我就算砍斷這把刀都在所不惜!”左梧秋笑着再次重重砍下一刀,卻被女人找到空擋想要踹她的肚子,沒想到左梧秋直接抱住她的腿,左手死死用力,将頭後仰猛地砸過去,“去你*的小鬼子!給爺死!”
在後方火力支援的衆人沉默,吳梓越發揮自己不會看眼力見的功力,“他們這麼拼是什麼原因?”
“淪陷後星辰山莊是他們想要掠奪的首要目标,山腳下的守山人和村民全都被他們屠盡,那時候山莊的戰力全都被調走,前前任莊主,也就是梧秋的爺爺,知道後與當時留下的敢死隊啟動了護山陣法,它可以抹殺山莊外一切生靈,所以最後整個山莊裡留下的活人就隻剩下了梧秋的爺爺左宗遠一個人。”
楊蔚點射眼神犀利,眼裡也是滔天的怒火。
“所以左家、星辰山莊跟這些不識好歹的小鬼子是死仇!我們為了不被這種人用語言上的嘲諷還聽不懂,所以從有字輩開始新生代會被強制去學很多國家的語言,除去母語外最基礎的便是英日韓三國語言,像梧秋這樣的語言天才,她學會那三個國家語言後便去自學了其他的語言。”
“怪不得……”李盛京喃喃自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左梧秋完全不要命的自殺式攻擊吓到了面前的女人,她明明不認識這個孩子,為什麼會對自己有這麼大的仇恨?
“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這麼恨你?”左梧秋因為對方的一拳打的滿口血,血液在牙齒的縫隙擴散變淺又因為新的血液而染紅,臉上和身上都是女人反擊時留下的刀口痕迹,可她笑得跟個瘋子似的丢掉了石山灰女士,反手抽出腿上的小刀,直接紮進對方的右腕中,“左家跟你們是死仇,血海深仇你能聽懂嗎?”
說完,在對方慘叫中她拔掉那把小刀,快速膝撞她的肚子,“當年你們逼的整個山莊死了一半人!還燒了我們的藏書還有那麼多年的家底!如果你知道到這個地方要充滿禮貌的話,我是不會這樣的。”
“你這樣對我……安倍家是不會……”聽着女人的話,左梧秋眼裡全都是瘋意,那把小刀捅進她的左腕,“我不管你是誰,你是哪家的,你背後是安倍還是什麼家的,都放馬過來!我們不死不休!”
大家都知道左梧秋為什麼會這麼生氣,那明晃晃的例子就在家裡待着,左梧秋一拳将安倍捶倒,然後騎在她的身上,瘋狂肘擊對方的頭部。
“你應該為即将死在我的刀下而感到榮幸,安倍。你将是我人生中第一個手刃的敵人。”
她呲牙大笑着,安倍想要用腿攻擊左梧秋的頭,可她更狠,一刀紮進安倍鎖骨将她狠狠紮了個對穿後快速回身坐到她的膝蓋上,摁着她的小腿舉起另一把匕首,與之前粗犷的嘿嘿嘿不同,她現在笑得瘋癫,是尖細的嘿嘿嘿聲,随後在衆目睽睽之下紮透了對方腳踝的縫隙,用力一轉斷了她的腳筋。
女人的慘叫震的衆人腦袋生疼,左梧秋隻是拔刀,對她另一個腳腕如法炮制。
“這就疼了?那我大姑奶呢?我大姑奶可是被你們緩緩挑斷了手筋腳筋,你們為什麼不知道疼!”左梧秋掐着安倍的脖子咆哮大吼着,“她隻是一個喜歡跳舞的舞者!與我們無關啊!為什麼要這麼對她!為什麼!我的四叔爺在南方唱戲你們為什麼要毒啞他的嗓子!安倍!我問你為什麼!”
“我不知道!你這個瘋子!那時候的人做的事我又怎麼能知道!”安倍大喊掙紮想讓左梧秋冷靜,可這句話讓她更生氣,她強忍着想要一刀了斷的動作,起身抓着她的頭發将她向前拖行。
原本精緻圖案的和服因為石子的原因刮花,她的血流了一地。
“對不起!我真的錯了!我不應該這麼說你們!求求你放過我!”
左梧秋将她拖到剛剛同樣被挑斷手筋腳筋的同胞身旁,她用力薅起安倍的頭發迫使她直起身子,再捏着她的臉頰看向面前的人,“那你當時這麼對他的時候在想什麼?”
安倍支支吾吾不說話,左梧秋便一把将安倍甩開蹲在她面前,“我知道,因為我剛剛斷了你的手筋腳筋,很爽,聽着你的慘叫和求饒,我活了十三年,從來沒有這麼開心愉悅過,你的聲音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聽的天籁。”
活了十三年這句話讓奄奄一息的安倍家衆人皆是震驚地看向左梧秋的方向,少女的表情被頭發遮住看不到,隻有這姓安倍的女人能看到,面前的少女已經瘋了。
“人體的水分是多少你知道嗎?”
“……78%……”
“那你知道這個數據是怎麼得來的嗎?”
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眼前這一幕,少女突然笑了。
“是你們用高溫活生生蒸熟了我的同胞們得到的……”
血液緩緩流下,她眼前被紅色模糊一片。
啊……差點忘記了,平行世界的自己也見證過這段曆史。
極度憤怒後就剩下了疲憊,左梧秋突然感覺沒意思了,于是她拔掉了安倍鎖骨上的匕首,“我突然覺得很沒意思了,你叫什麼名字?”
“安倍鏡花……求求你放過我!我真的錯了!”
“你記好了,我叫左梧秋,等到地府報到時詢問你死于誰手,記得報我的名字。”
女人求饒的聲音變成急促的呼吸聲,最後戛然而止。
她以為安倍鏡花是因自己而死,完全忽略了對方泛紫的嘴唇,緩緩起身看着一地狼藉突然哭了。哭着哭着她身體突然發軟,跪在地上幹嘔起來。
這麼狼狽的一幕被隻是見過這一次的人看到實在是太丢臉了,可她開心不起來,她沒有辦法替記憶中的戰友報仇,也沒辦法替家人報仇,她不幹淨了……
“左梧秋。”葉程明走到左梧秋的面前低頭看着她,少女擡起頭,臉上的血迹被她的淚水沖刷幹淨,葉程明沒有彎腰,“站起來,你們是死仇。”
直到這時候她才恍然意識到,自己手上已經沾滿鮮血,她沒臉再回去觸碰哥哥們,她……
“阿秋!”赤星喊着左梧秋的名字,黑漆漆的蛇豎在左梧秋面前,“我的毒厲害吧!我把我攢了那麼久的毒全都注給她了,保證讓你幹幹淨淨的!”